“如今新帝登基,赵珂也已亡,为何你还要痛下杀手?”
老刘冷笑了一声:“因为赵珂说过,这郑藜是你的命,若她没了,你此生必将生不如死。”
“况且,莫不是你和她,那几千的死士兄弟,又怎能命丧黄泉?”
宋岱看着他如此执迷不悟的模样,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将他压下去。”
“宋岱,你知道吗?你自以为文韬武略强于赵珂,可你偏偏中了他一计。”
“他对郑藜并无兴趣,他不过是演了一出戏,让你有了错误的判断,好让你在争夺和保护中,失了理智……”
宋岱恍然大悟。
赵珂所做这一切无非是掣肘于他。
几日后,牢狱中有消息传来。
老刘和刘婉莹皆死于牢狱之中,乌头草之毒。
当场,毒发身亡。
常华原说郑藜暂时无性命之忧,可几时醒来,尚不得知。
宋岱命人将她带回了自己那里。
永安村的篱笆园被打扫干净,而后锁了起来。
村民们依旧忙于田地之间,闲暇时还坐下来唠嗑。
可关于郑藜的事情,再也无人非议。
今夜月色皎洁,忙了一整日的宋岱回到房中。
这半个月,已经将田制改革的文书拟完,并于大家商议妥当,并于明日开始推行。
麦冬看世子爷到来,起身退了出去。
每日,宋岱忙完后,不管多晚,都要陪她坐坐,聊聊今日的一些事情。
以前,郑藜总是嫌他什么事情都瞒着自己。
如今,他每日做的事情都要同她说上一说。
酷夏已过,初秋微凉。
窗外的雀儿依然叫的起劲,宋岱坐在榻前,帮她理了理额头的鬓发,嘴角跟着轻轻上扬。
“藜儿,公务准备的差不多了,今日同你说说闲话吧。”
说着,宋岱将她的小手轻轻握在了手中,缓缓回忆。
“藜儿,今日出去的匆忙,未带伞,又淋雨了。莫名其妙想起了我们在镜湖边上时,第一次淋雨。那时我如坠谷底,心情郁结,是你的几句话,让我豁然开朗。”
说到这里,宋岱不觉笑了一下:“我们的日子大概就是风风雨雨,你看我到蓬莱县,第一次见你,是不是也淋了好大的雨。”
说到这里,他眼眶明显有些发红:“都是我不好,所以老天也在惩罚我,一直未做一个好的夫君。”
床上躺着的人,羽睫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而床前的人并未注意,他继续说道:“你不在我身边的这几年,每每想起你,心中既暖又愧。”
“从第一次在华寺面前,便记住了你明朗的笑容。直到娶你为妻,想着日日厮守。在瓦剌的那一年,病的重时,总想着不能再回来见你了。娶了你,却让你守寡,心中满是愧意。如此想着,便一次次撑了过来。”
“后来,再你分别,战场上刀剑无眼。我这最不怕死的人,却总想守好这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