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两个儿子在家,陆家的生活很快恢复平静,陆重山拿走了三十两银子,陆清江在军中有军饷,不肯拿家里的钱,明面上家里还剩下二十五两银子。
这是留给陆清江娶媳妇的,除去这些,陆家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还是要给小黎准备嫁妆的。”杜微澜在陆母房中数银子,发现陆母将小黎的嫁妆交给陆重山,而且陆重山接了,她是真瞧不起对方。
陆重山不缺银子,平日里大手大脚。她就不信,这么多年没机会不着痕迹给陆母银子。
就算没有机会,也能创造机会!
这人根本就没想过帮扶养母一家,临了假模假样,拿她做筏子报恩,简直是败类。
回到自己房间,杜微澜盘点自己的私房钱,加上陆重山给自己的一百两,一共是一百二十两。
她拿出十两银子彩礼的那部分,交给陆母。
“婆母先拿着,往后还我。”
陆母本来还在发愁,听杜微澜这样说,深深叹了口气。
“傻闺女哎,哪有这样的。彩礼嫁妆都是你的,拿出来给我怎么行?你就不怕我不给你了?”
“这算借的,往后要还二十两。”
陆母看着儿媳脸上的笑容,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到底,她都觉得自家老大亏欠了儿媳。
第二日,烧饼铺子照常营业,多加了的山楂锅盔。
杜微澜给陆母算了一笔账,起早贪黑卖烧饼,最多一天五百文收入,去掉成本,大概一百五十文的利润,从早忙到晚,辛苦劳累,一年到头一身伤病,不划算的。
倒不如换个思路,卖些价格高的吃食,一天只在固定时间卖。
陆母听得晕乎乎,什么时间,什么成本,什么毛利损耗,似懂非懂。
杜微澜道:“之前清江虽然在军营,但一个月能回来一两次,每次都去砍柴,因此家里柴火是不要钱的。如今清江去了边境,往后买柴也是一项支出。”
“做烧饼是个卖力气的活,和面发面都需要时间,一整天都没有歇息的时候,以前婆母出去采买,还有重山偶尔顶着,现在他们都不在家,只会更累。往后倒不如卖些价格贵的吃食。”她旁观了一个多月,大抵看明白,陆清江是家里约等于顶梁柱的存在,休沐的时候都在家里忙碌。
“可咱们卖什么呢?”陆母心里没底,“这个营生,还是老二想的,我做饭不好吃,也就烧饼做得好。”
“咱们家位置不太好,路过的人少,烧饼也卖不上价。倒不如做些时令买卖。”
陆母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知道杜微澜说得对不对,好与不好。
小乞丐凑在一旁听热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阿黎也在一旁,戳了戳小乞丐,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话。
“娘,小乞丐说他会砍柴!他比我年纪小,收个弟弟吧!”
家里男丁都出远门,只剩下女眷,二哥之前交代她,要把那个看起来很机灵,也不偷东西的乞丐骗回家当门房,专门看门。免得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欺负他们家。
阿黎记得清清楚楚,可她有不同想法。
陆母正想事情呢,忽听女儿这么说,不由看向杜微澜。
儿子不在家,儿媳就是主心骨。她是看出来了,儿媳是个有主意有见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