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我们有。”
其他人啃着干粮,看着热气腾腾的食物流哈喇子。陆清江也想吃,但他不表现出来,他刚给县令下过巴豆,总觉得有人也会给他下药。姚慎忍不住凑到陈舍身边,厚着脸皮问陈舍为什么不让吃。
“傻逼啊你,这里距离株林那么近,万一是一伙的,给我们下毒怎么办?吃,就知道吃!”陈舍劈头盖脸一阵骂。
姚慎都傻了。
“那他们的药我们还用?”
“不用药等死吗?”陈舍没好气道,“吃了可能都中毒,治伤好歹有一半活路。”
姚慎脑袋嗡嗡响,直接拒绝大夫的治疗,他的伤已经上了药,清哥儿的药好用,这会儿已经不流血。
一群人休整了两个时辰,黎明之前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陈舍把人踹起来赶路。
“走,赶紧走。”
来去匆匆,陈舍这个游击将军不是随便来的,他是被从忠武将军撸到游击将军的,新帝说这个官衔很配,像个地鼠,四处冒头。
地鼠将军带着一群小兵跑路。
株林所在的州府硬生生连人影都没见到,只看到一地无头匪徒。
桂娘得到消息,嘴里的桂花酿直接喷了出来。
“不愧是你啊陈舍。”
杜微澜倒是不知这些。
最近姚大娘病了,她和阿黎经常去看望,顺便坐在姚大娘门口听周围人八卦。姚大娘这边的桂花胡同,最近闹得最凶的就是姚杏家。
姚杏有个窝囊爹,姚杏有个霸道后娘,姚杏有个从军的哥哥,姚杏有个贪吃的弟弟。
每日的八卦,不是姚杏又挨打了,就是姚杏爹又吐血了。
甚至有人开始猜测姚杏的爹还能活多久。
杜微澜坐在石头凳子上嗑瓜子,笑眯眯听着,时不时也说几句。
“那后娘的丈夫死了,就不怕其他人吃绝户?”杜微澜长得乖巧,又是个身世可怜脾气软的,旁人都乐意和她多说几句。
此话一出,就有人道:
“小蛮你是不知道,那姚家是人多,可姚杏家真没什么好东西,倒是姚杏亲娘当初嫁过来,说是有不少嫁妆,但谁也没瞧见。姚杏家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拿点东西谁看得上?”
有个婶子道:“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过些日子等姚杏嫁给县太爷,谁敢触霉头?县太爷既是县官又是现管,可威风着呢。小妾怎么了?那也是巴结的对象。”
姚家是清水县本地家族,算是个大家族,家里没出什么人物,平日都是各管各的。
如今姚杏被县令计兴看上,姚家还真没人敢吃姚杏家的绝户,上赶着都来不及。
“姚杏爹病得不轻,怕是没几日了。哎,姚慎怕是赶不回来。”有人感慨。
“我听药铺的小童说,也就这几天了。街坊四邻的,咱们到时候也要去帮衬。说起来也是,人家大夫都说,早点治还能多活几天。也不知道那甄氏怎么想的。”
街坊四邻对甄氏没什么好印象。
姚慎不在家,姚杏年纪小,甄氏是家里管账的,竟是不肯给男人看病。
“要我说,她怕是想三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