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活人!”周家新一代的长子拍了拍弟弟,可他的语气里带着颤音。
“老二家的,让人找个小院子收拾出来,明日请那妇人上门。别被人发现问题,也别让人知道是咱们家来亲戚。”
周家老夫人也是声音颤抖,说话时头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过往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老夫人几乎要坐不稳。
“快去准备衣裳席面,细致些。千万不能让人看出来,新帝如今还发疯一样找人,要是让他知道咱们家和谢皎有联系,那就捅娄子了。”
在场所有人抖三抖。
谁都知道那个杀父弑兄的新帝是个疯子,牵扯到身家性命,所有人都和鹌鹑一样。
“娘,要不给她换个身份?谢皎早就死了,死人一个,和咱家闺女有啥关系?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把前太子和咱家闺女联系起来啊。说出去谁信,太子谢皎是女的?不会有人信的。”
周家胆子小,怂得明明白白,却不忘干一些能灭九族的事情。
周家闭门头脑风暴,试图将事情遮掩过去。
另一头,住在县衙安排的屋舍里的监察御史谢风雨还在翻找自己的行囊。
“我牌子呢?我那么大一块牌子呢?怎么会不见了呢?”
第二日,陆母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自己,穿戴一新,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让人看她的穿着打扮有没有问题。
“伯母我觉得这样很好。”姚杏竖起大拇指。
姚大娘也是连连点头,道:“这一身看着就像官老爷家里的夫人,绝对没问题。再拿个荷包里头放上铜板,赏赐下人用。”
陆母觉得有道理,还真翻出来一个荷包,从钱盒子里选出比较新的铜板装进去。
陆母随便吃了两口,见杜微澜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裳,连忙拉着她要去换。
刚有动作,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陆家婶子在吗?”
“小蛮你去换衣裳,我去开门。”陆母不明所以,将杜微澜推进屋,小跑着去开门。
大门打开,外头站着两个人,一个头发花白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一个中年妇人。两人穿着簇新的靛青色布衣,看起来还是一块布做的。
“你们找谁?”陆母确定这是生面孔,自己没见过这两个人。
“您就是陆家婶子吧?”中年妇人上前拉住陆母的手,笑吟吟的。“我姓赵,夫家姓周,这是我家婆母。听闻你昨日打听周家,我们想着和自家能对上,就过来问问。”
陆母打量两人穿着,发现是寻常布料,以前她经常买这样的布料做衣裳。不过自家的手艺不太好,没这两人的衣裳手艺好。
陆母打量周家二人的时候,周家婆媳也在打量陆母。
陆母一身衣服看得两人心里犯嘀咕,做工刺绣比凤城最好的绣娘还要好一些,布料也是上等货,他们家不是穿不起,实在是有些布料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偏偏陆母身上的料子是家里想买,一直没货没买到的。
一时间两边的人都各怀心思,对彼此的印象有些转变。周家妇觉得陆母富贵,陆母觉得周家不如昨天打听到的那般富贵。
“你们是周家人?有个女儿嫁去了京城,后来女儿去世,你们将人带回来葬在逐王山上。对外孙女不管不问,后来女婿死了,外孙女无依无靠,流落街头?”
陆母的话让周老夫人有点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