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捡的,你们谁有空送去衙门。”
早就不耐烦缝衣服的姚慎自告奋勇,直接扛起晕厥过去的某监察御史就朝着衙门跑。
“我拿了伤药,分装好带在身上,和上次的药差不多,可以应急。”
杜微澜话音刚落,陆清江已经掏出两个空荷包。
“小蛮你怎么知道我的药用完了?”
杜微澜都懒得理他,直接将药包塞过去。
“自己装。”
“好嘞。”
陆清江闷头装荷包,两个装满了,还觉得不够,又找陆母要了几个荷包。这一大包药粉一斤多重,用料不惜物力人力,价值远超同类外伤用药。
杜微澜不在意这个。
陆清江也没多想,一个劲的往荷包里装,一共装了九个荷包,还剩下大概二两伤药,他找了个矮胖的小瓷瓶装好。
“娘,我把药放在厨房的窗台上。这药好用,出血的伤口,撒上药粉就能止血!”
“呸呸呸,谁和你一样,天天流血!”陆母白了儿子一眼。
看不到儿子,心里担忧,见了儿子,又生气。陆母的心情实在是起起伏伏。
陆清江才不管他娘说什么,收好荷包,再次进厨房开始扫荡。
“有三十个鸡蛋,小蛮我要茶叶蛋。还有猪油渣,我明天能带猪油渣小烧饼吗?还有梅干菜,有梅干菜烧饼吃吗?”
说着话,陆清江已经开始生火。
刚熄灭没多久的灶台还有余温,火很快点燃,他一股脑把鸡蛋放进锅里,舀水,找茶叶,忙得不亦乐乎。
煮鸡蛋的时候,他又开始和面。
杜微澜倚在门口,抬手打了个哈欠。
她发现根本不需要自己做什么,这小子足够积极。
“鸡蛋敲点裂痕,锅里丢点花椒好吃。”杜微澜忍不住提醒。
陆清江立刻翻找花椒,捏了一点放在掌心。
“够吗?”
“再来点。”
厨房里水汽氤氲,带着咸香气息,院子里点了两盏灯,陆母等人在灯下缝缝补补,陆明负责晾衣服。一派岁月静好模样。
缝的衣裳破洞都是刀枪剑戟留下的。
忙着煮茶叶蛋和面的少年,袖子高高挽起,裸露的小臂上又多了一道长长疤痕。
杜微澜伸手点了点那道疤。
“疼吗?”
“都快好了,别和我娘说。”陆清江压低声音,甚至探头看了眼院子里的陆母,生怕被听到。
“我娘刚才都没发现,我拉着袖子,她没看见。”少年语气自豪,仿佛瞒了一道伤疤,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我闻到了,清哥儿你在吃什么好吃的?”
进了院子的姚慎快步冲入厨房,陆清江脸色立刻变了,抬脚要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