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磨的刀,宋大人如果需要,可自便。”
宋柏神色微变。
“我死了,你如何与陆家众人交代?”
他看不透这个储君,就如他想不通谢行云为什么大半夜闯进驿馆把他揍一顿一样。
谢家人行事诡谲非常,根本猜不透。
“交代什么?死的是南夷宋柏,与陆松柏何干?一个南夷人,也配孤给交代?”
杜微澜径直出门,宋柏盯着她的背影,倒吸一口凉气。
“疼——景国皇帝打人太疼了。这储君也是个邪门的,找我合作,就不能说一句软乎话?看在我儿子份上,她喊一声公爹,我就把事情给办了。反正南夷内乱,我也回不去。”
宋柏暗自嘀咕,他很难想象,自己儿子面对这位会如何伏低做小。
那小子从小就是块硬骨头,难不成现在学会谄媚跪舔了?
宋柏无法想象陆清江伏小做低的模样,根本想不出来。
侍从见杜微澜离开,进门道:“大人,秦家二公子还在外面。”
“不见!我这样怎么见人?”
鼻青脸肿的,乌眼青简直比竹林里的食铁兽都严重。宋柏又气又恼,偏偏无处发泄。盯着地上的碎瓷片,更是怒上心头。
“她什么意思?是说玉娘不要我了?”
驿馆外,秦崇风见有人出来,连忙上前,喜道:“宋……杜微澜?你怎么在这里?”
有个侍从打扮的人匆匆赶来,一把拉住秦崇风。
“二公子快回去,家里出事了,要抄家啊。”
“什么?”秦崇风只觉天旋地转,忽地想到什么,一把揪住杜微澜衣袖。
“不能回,不能回去。杜微澜你跟我走。”说话间,秦崇风就要拉着人往城外走。
忽地,他手上一轻,啪嗒一声沉闷声响。
秦崇风低头就见手已经掉了,疼痛仿佛迟来一步,他看着染血的衣袖,有些茫然。
“啊!”
耳边是尖叫声,他转头就见尖叫的是一个华服女子,衣着华贵,正一惊恐躲在陆清江身后。
陆清江刀拔到一半,就那么硬生生卡在半空,凶戾的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小蛮,你刀还挺快的哈。”
杜微澜掂了掂手里的刀,随手丢给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侍卫。
“杜微澜!你敢断我一只手!”秦崇风已经彻底迷惑了,“你明明不会武,明明……”
“我不会武啊,我会杀人。”
她还真没正经学过什么武功,但她正经学过杀人。
秦崇风目眦尽裂:“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伤我?”
谢九匆匆过来,听到这话,顿时乐了,直接冲过去掌嘴,两只手齐上阵,啪啪啪啪,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什么玩意儿,也敢口出狂言!”
秦崇风哪里被人如此侮辱过,当即就想还手,被谢九一脚踹翻。
“殿下您看我这巴掌打的如何?这是专门和富贵公公学的。”
学打人耳刮子?这是什么爱好?杜微澜摆手,“行了,收拾干净点,一个人都不要遗漏。”
“是!谢九办事,殿下放心。”
谢九一脚踩住秦崇风的脖子,直接用剑鞘把人拍晕。转而看向一旁的侍从。
侍从忙道:“九哥!我们是一伙的,我不是秦家的,我是来引蛇出洞的啊。别动手,别动手啊。”
这帮人行事,自然干脆利落,直接拖着晕过去的秦崇风离开。
有路过百姓面露诧异,谢九掏出令牌。
“官府办案!”
百姓立刻行色匆匆离开。
“小蛮小蛮,你衣裳脏了。”
陆清江逮到机会就往杜微澜身边凑,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副不值钱模样。
王宣玉目光审视盯着杜微澜。
忽地脸色大变。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