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鲁达就过来与陈珪辞行。
家里最大的蛀虫已经被揪出来,后续要做的事情并不少。
身为家主,不快点回去处理可不行。
陈珪本来也是要在年后前往沛国上任,闻言表示要跟着鲁达过去东城,直接把婚事办了。
陈宓也会跟着过去,婚事既然定下来,虽然有些仓促,陈珪也选定良辰吉日,就在五天后。
鲁达预计是办个订婚仪式,先把名分确定下来。
之后不管天下太平还是动乱,等一切安稳下来,再找个好日子大办特办,正式迎娶陈宓。
他都还不知道,陈宓已决定嫁给他,为他留后。
陈珪这一脉决定入伙,陈登已经在操练家兵,若动乱到来,立刻扩大规模。
陈珪为沛国相,掌一郡军政,自然也能参与军备贩卖。
多少有些巧合,鲁达与下邳陈氏联姻,在这时期可以说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路上的商旅多了……”这一路上,陈珪看着官道上来来往往的商旅感慨。
“有吗?”鲁达没怎么出过门,对这個不太清楚。
“去年从济北国回来,路上的商旅可没那么多。”陈珪回道,“应该是阙宣伏诛,商人们也开始壮起胆子过来了。”
这几年有阙宣这伙人在,下邳周边的商旅,甚至是豪族都有可能遭遇袭击。
五年来,徐州的贸易就萧条许多。
要说为什么没人管,主要还是阙宣聪明。
利用官兵不会越界剿匪的特点,巧妙的避开官兵的围剿。
在下邳以大善人的身份出面,累积自己的名望,让别人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真正厉害的地方,还是抓小放大,专门找地方豪族下手,却不会对大家族动手。
如陈氏和曹氏这样的大家族,就从来没有受到袭击。
既然自己的利益不被侵害,还能进一步抢占市场份额,这些家族也是对贼人放任自流。
徐州的民生乱不乱,物价涨不涨,那是太守们需要头痛的事情,和他们无关。
前后不过三五天的事情,只能说这些商人也的确敢冒险。
这一路回去,倒是非常顺利,三天左右就回到东城鲁家。
“家主回来了!”门房见到鲁达回来,立刻兴奋的高呼起来。
“汉瑜,你来了!”老祖母亲自出来迎接,看到队伍里面的陈珪,连忙过来招呼。
之前陈珪就托人把信件送过来,说的婚期的事情。
因为是快马加鞭,一天左右就到了。
“拜见姑母!”陈珪下马见礼,论辈分老祖母的确是陈珪姑母。
两家到底是隔了一代,另外陈珪只是旁系,鲁达和陈宓绝对是出了五服的。
若不然,这婚事鲁达自己都不可能答应下来。
“婚事老身准了,先把名分定下来,以后再找时间仔细操办。”祖母缓缓说道。
鲁家人丁不旺,自己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只希望快点看到曾孙,其他都不是那么重要。
双方客套几句,祖母便示意陈珪进来。
“管事招了……”双方落座,祖母叹了口气,“五年前阙宣饶了他一命,代价就是为他谋夺鲁家的产业。”
东城到底是下邳治下,阙宣也不好直接杀上门来,换了个法子来谋夺。
最让祖母不能接受的,是为了保证管事听话,儿子胸口的那一刀,是管事亲自捅进去的。
虽说是被阙宣逼迫,可鲁家对管事一家不薄,他怎么能下得了手?
管事的人都被肃清,贪墨的财帛自然也都归还鲁家。
五年前的案子也算了结,考虑到鲁达的功劳,孙县丞把抄没阙宣的家产,其中一成给了鲁家。
他到底是县丞,若是国相的话还能给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