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后的杀手晋升仪式便在我曾经修行的冰火之山进行,少主许诺让我晋升的资源到那时全力相助。
在这半年之内,我无论做什么都要更有长进。同为魔刹堂的正式杀手者,同堂人的习惯一向是弃弱战强,我没有见过同堂的杀手同僚们,却已听闻他们心狠手辣的做事风格。
说来也奇怪,从我成为堂中正式一员后,所谓的同僚并没有正式露脸与我会上一会。
我的身份并不是堂中所有人都会收口的禁忌,可这又招了某些认同不一者的忌讳——认为我不是天生入魔人却轻易做到入魔人花费百年都做不到的事。
拥有魔心的我,依旧被其他同堂人深深忌惮,被迫孤立着……
“昏暗,虽说现在有那十成把握你是必定赢下晋升试炼,可你不能因此而沾沾自喜甚至荒废自身魔功。”
“就算你不这么说,最后还是我自己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魔功大全,也不是光吃自己家人的老本。”
少主临走前特意提醒我这一点,但他清楚我并不是什么得了优势就不逼迫自己复仇的懒惰者。
至于我的眼光,一向不会将其他人变成与自己相比的对象。现在能称为对手的人,目前为止也只有我那该死的父亲和一直另有盘算坏事的苍度……
“见识过娘那引魔入身的强力后,我想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姿态来完成复仇,这个答案就只有一个。”
我内心渴望更强魔功的动力,最终促使我又拿出锦囊来与我娘再一次面对面传授一些强劲的魔功。
不顾自己的身体刚刚有所起色,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只为在打开锦囊时不会被其他人干扰。
这种事情又成了我心中的疙瘩,连月霜小姐都不知道我突然大变的原因,绝不是什么嫌弃家里两位姿色各有千秋的女子。
我总是认为自己不能拥有眼前的东西,到现在我还是单纯认为拥有更多魔功与强劲的术法便能跟父亲抗衡,最后可以杀死他的程度。
“我必须要得到更多东西,哪怕彻底成了魔也是我选的路。”
我的内心完全赞同我那疯狂想法,没有任何可以进一步完成这一切的捷径,唯有我面前必须直面的恐惧本身,也就是我的娘。
应该说是现在还算平静的娘,自从那时伤害我后就彻底变成另一个人的娘。
“诸儿,为何非要与那个引魔入身过不去?”
明知道引魔入身强劲到连自己人都伤害时,我却像着了迷一样不知所谓地探求它的一切。
“明明把你如此伤害,你却仍想得到这个谁都无法掌握的强劲魔功!”
“娘,就算我说这是为了你复仇而必行的事,你也只会劝我放下杀念。”
内心的恨不止对于父亲的恶行,还有我娘这时的软弱与虚伪。见到我娘如此退让的表现,我没有打算让她再继续哭哭啼啼的,便是她有无数个理由让我信服这一切不应该这样发生。
可我已经踏上那条复仇路,谁也无法阻止。
“娘给了我魔心,却让我不再去记恨这一切,把我伤害的这一切。”
我的咄咄逼人之势并没有让我娘有任何改变的迹象,她依旧劝我不要为了复仇把未来给抛弃干净。
可我来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时,她便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甚至像孩童一样取乐。她更不敢直视我那近乎无底洞般漆黑的眼睛,她的恐惧正如面前的人不是我而更为可怕的存在时,她就放弃任何反抗形式乖乖就范。
“娘,我知道你不会把那引魔入身的一切交给我。可知道你内心如何比拟被逼到走投无路的状态时,一切又发生了变化,一种你不想看到的变化。”
随着自己进入锦囊的次数增多,我的内心倒跟娘的心有了一定的联系。魔心也确实有它的好处,便是能让血浓于水的亲情母子成了一种可以了解一切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