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才是江潜第一次看清灰衣人样貌,此人面貌只有中年模样,却一头杂乱白发,身材魁梧并无老者之状,太阳穴高高隆起,像是头上多了一块肉瘤。
只听灰衣人怒声一吼:「尔等找死!」一道剑气从指上发出,击向刚刚跟他换位的唐衍,比起穆芊芊的妖火,显然唐衍的乾坤换影令灰衣人更防不慎防,而也不知道是这道剑气速度太快,还是灰衣人已有提防,这次唐衍竟无法施展绝技,胸前被剑气穿透而过,开了一个血洞。
唐衍颓然倒下,灰衣人又把目光转向穆芊芊,江潜见状急的大喊:「前辈为何要置我等于死地,还请示下。」
穆芊芊看刚刚元焚火柱正面轰杀灰衣人都没事,也不敢再贸然出手,紧握元焚盯着对方。
「唐衍不知进退,竟想当岳清商会会长,临渊宗冥顽不灵,不知天下大势所趋。」灰衣人冷冷说了一句,便欲斩杀三人。
「前辈可是欧阳氏之人?岂不知击杀竞选对手乃是大忌?」
江潜想用言语保下穆芊芊,不敢停顿,马上接了灰衣人一句,危急间他也不及细想,现在灵星城谁不知道唐衍和他分属不同阵营,对方想一次杀两人,只能是欧阳氏阵营之人。
「欧阳恒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本座面前提起!」
江潜一听,突然灵机一动:「前辈是玄武宗之人?」
「本座任狂,你可知轮回转世后找谁报仇了。」
「任前辈难道不知只要我等一死,玄武宗的计划就全面失败吗?」
江潜此时只想保全他和穆芊芊性命,又不敢停下说话让任狂发招,便不断抢话,信口开河也不管了。
但此一话语出口,却把任狂唬住了,任狂皱了皱眉,似是在思考江潜说话的真实性。
「尔等岂知玄武宗计划为何,现在不过是想让本座饶尔等一命。」
江潜哪敢分心,把任狂每一个表情都细收眼底,一看任狂皱眉便知恐吓有效,此时听任狂如此说却不动手,哪还不知添柴加火。
「任前辈看似刚到此地,可与玄武宗之人见过面了?」
「本座素来独来独往,宗门之事本座又何需理会,此次只不过听说双岳热闹前来看看,刚好遇到尔等烦人苍蝇,顺手帮宗门小辈打发罢了。」
「果然任前辈尚未与玄武宗朋友见过面,不知三方所订协议。」江潜心想你才刚到双岳,连自己人都还没见到,那话还不是由我在说。
「晚辈等人早和玄武宗朋友订下协议,这次选举为避免血流成河,由三方互保对方安全,玄武宗正是替那欧阳氏保唐岛主安全,而唐岛主合作的七晋联盟保吴氏安全,晚辈二人正是代表吴氏之人,今日若前辈对晚辈三人下杀手,岂不坐实玄武宗保护不力?如此更加没人愿意把票投给玄武宗所支持的欧阳氏。」
江潜一口气讲完,心想爱信不信随你,拖过今天我躲还不会吗,但又不敢掉以轻心,便又补充了一句:「任前辈若下杀手,岂不坏了玄武宗大事吗?」
任狂有九狱狂人的称号,平时不管宗门之事,只顾自行其事,是出名的六亲不认,但他也知道宗门布局南部诸地已久,尤其是晋陵、圣南、双岳、白江四处,不拿下这四个地方,便永远无法进入棼中佛道两系的大本营。
此时听江潜信口胡诌,任狂一时也无法分辨真伪,转念一想,突然泛起一阵冷笑。
「照你这样说,我不能杀这唐衍啰?但若本座杀了你和这小丫头,刚好可以嫁祸给唐衍,照你的说法,你死了是这唐衍和七晋联盟保护不力。」
江潜一听面色大惊,后悔刚刚自己怎不反着说,那任狂现在要杀也只能杀唐衍。
「任前辈,杀晚辈也是不行的,任前辈试想,若晚辈死了,唐岛主回去势必得要分辩,那岂不会说出晚辈乃任前辈所杀,这后果只会更加严重。」
「唐衍如果不想投票完马上送命,他自是什么都不敢说,他正在此,你可以问他看看。」
还半倒在地上的唐衍,一直在听江潜和任狂的对话,知道江潜是在胡诌保命,心中对江潜自是感谢,此时听到任狂如此问话,也不管后果,想要保下江潜。
「唐某回城必会将事实公诸于世,然后在神鳄岛恭候任前辈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