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有些小郁闷了,那些个党人,一天到晚叽叽歪歪,沽名钓誉,对朕和朝政横加指责,烦得要命。他们又不能上阵杀敌,把这些苍蝇放出来干什么?还有,国库里不是还有钱吗?为什么要动用朕的私房?
皇帝一迟疑,身边的中常侍吕强就急了,我的陛下啊,这都到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你还惦记这顾虑那的,再这么弄下去,黄巾可就得打进洛阳城了,到时大家都玩完,于是赶紧低声奏道:“陛下,老奴以为皇甫义真之言有理,党锢久积,其亲族皆有怨气,若此时不赦,与黄巾合谋,悔之无救……”
皇帝一听,都快吓傻了,黄巾贼都是些流民和普通百姓,这些泥腿子他不怕。可是若是党人这些社会精英也跟着搅和进去了,那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党人们一个个饱读诗书,能文能武。无论他们能力怎么样,皇帝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家伙一个个的有能力有名望,都不是善茬。若真投了黄巾,这两股势力一合流,这天下,只怕危矣……
一念至此,皇帝吓出一身冷汗,他又不是傻子,怎敢放任祖宗基业在自己手中葬送?于是立马同意皇甫嵩之建议。
壬子,天子下诏,大赦天下党人,还诸徒者。且黄巾贼众若迷途知返,既往不咎。唯贼首张角等罪在不赦。天子又心痛自己的私房,于是命公卿出马、弩以助军资,然后再让公卿列个表,把将门子孙以及民间深通兵事战阵的人,公车征辟至洛阳见用。
又依四府所议,拜卢植为北中郎将,率副将宗员,统北军五校军士出洛阳,进讨冀州张角部。拜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拜朱俊为右中郎将,率三河骑士及河南精兵进讨颖川黄巾波才部。又以刘备文武兼资,拜其为东中郎将,急诏刘备让其自行征募大军,自益入荆,进讨荆州黄巾。
说下中郎将,自秦至汉,本来只有五官中郎将,左、右中郎将这三中郎署,主要是统领禁宫、皇室的护卫。后来到了汉平帝时,又增了虎贲中郎将以统虎贲郎,又增了羽林中郎将以统羽林郎。到了现任皇帝,他要卖官安插人,官位不够,他就自行创造。于是又设东南西北四中郎将。是以卢植和刘备,一为北中郎将,一为东中郎将。
皇帝见部署得差不多了,他这些日子担心受怕,也没好好休息。嫔妃们的牌子都好几天没翻了。于是打着呵欠便欲拨腿就走。
身后,中常侍吕强拉长着公鸭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