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慎介一起调查案件的时候,他早就叮嘱过我了。”
神原慎介弯下腰,在沙发下方阴影处,果然瞥到了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水滴状耳环。
与死者左耳的耳环是一对,应该是在与凶手争斗过程中掉落的?
神原慎介右手捏住下巴,脑海中构思起了当时的场景。
见神原慎介在认真思考,毛利兰踮起脚尖准备离开。
“兰…”神原慎介喊住了她,指向了房间另一边的西北角:
“除了花瓶,你能看到那边还有什么东西吗?”
毛利兰仔细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除了花瓶,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果然!神原慎介表情复杂,揉了揉眼睛,浓眉紧皱。
“怎么了吗?”毛利兰凑到他耳边,吹气如兰。
仿佛要讲什么秘密一般,她的脸部距离他的耳朵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气流拂过他的耳廓,一阵酥痒。
神原慎介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最终,他只嘱咐毛利兰,不要靠近西北角花瓶周围。
毛利兰虽不解其意,但见他神情严肃,便乖乖点头。
…
“报告警部,背部的刀伤是致命死因,被害者恐怕是当场死亡。”
一位身穿棕黄色大衣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他身材矮胖,体格肥硕,面相憨厚,头戴一顶与衣服同颜色的圆顶帽,显然就是负责调查本次案件的警部了。
毛利小五郎站在他身旁,滑稽地敬了个礼:
“目暮警部,好久不见了。”
他语气亲切地套近乎道:
“过去和警部一起办案的日子,真是令人怀念啊!”
“当年都是托你这位部下的福,才使得我们的调查每次都走入了迷宫。”
目暮警部没好气地反驳了一句,二人显然是老熟人了,言谈之间毫无顾忌。
“所以说,你这个私家侦探,陪委托人冲野洋子回到她的住处,紧接着就在房内发现了池泽优子的尸体,是这样的吗?”目暮警部直截了当地询问道。
“事情就是如此!”毛利小五郎爽快回答。
“这就奇怪了。”
目暮警部一边踱步,一边思考:
“案发现场在二十五楼,根本没可能从窗户入侵,所以唯一的出入口就是玄关处的大门。”
“而现场却门窗紧闭,这起案件怎么想…”
他的目光扫向了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冲野洋子,里面满是怀疑:
“最可疑的就是拥有钥匙的房间主人——冲野洋子。”
“洋子小姐怎么可能会杀人?”毛利小五郎语调高昂,情绪激烈。
“不,不是我做的。”冲野洋子如惊弓之鸟,慌乱起身否认。
“可是我听说,死者池泽优子与你同时出道,却因为连续剧女主角被换成了你,最近一年人气大减。她似乎因此对你怀恨在心啊。”
目暮警部紧盯着冲野洋子,眼神锐利。
“不…不,可是…”冲野洋子脸色顿时一片煞白,语无伦次道:
“可是我没必要杀了优子啊。”
“或许情况是这样”,目暮警官推测道:
“她对你怀恨在心,因此偷偷潜入你的房间,想要暗中搜查你的丑闻,随后爆料给杂志周刊,毁掉你的偶像生涯。”
“但不曾想,她的身影被你发现了。在扭打之中,你拿起厨房里的菜刀,朝她的后背捅去。等你清醒过来时,池泽优子已经命丧黄泉了。”
“而她在临死前,抓住了你的几根头发,特地握在掌心藏在身下,作为指控你的证据。”
青春偶像的飒爽风姿一去不复返,冲野洋子的身躯如被海啸袭过般,崩溃在地。
她双掌捂住脸颊,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指缝中倾泻而下,哭喊道:
“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害优子…”
毛利小五郎痛心疾首,挡在她身前:
“警部,你一定是搞错了,洋子小姐不可能会是凶手!”
“可是毛利老弟,现场是密不透风的密室,你能提出别的可能性吗?”
“…”毛利小五郎哑口无言。
这时,他们的背后传来了一个清亮的嗓音:
“警部,你的推测不合情理,洋子小姐并不是真凶。”
神原慎介挺身而出,神色淡然。
毛利兰紧靠在他身后,凝视着他,目光中写满了崇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