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柏知道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他很相信利托里奥,此外这件事情也谈不上太困难,他也很难想象怎么做才会被搞砸,所以自然是交给利托里奥负责之后,就已经完全不在考虑了。
“当众逼迫一个在鬼杀队的成员眼中地位尊崇的剑士吃下撒上了猩猩绯矿石粉末的小蛋糕,关键对方的表现很正常,居然不是恶鬼啊···”
利托里奥站在于柏的面前,素来有些骄矜的面容此刻带着几分忐忑不安。
“不是什么大事啊。”
于柏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做的不错。”
“做的不错?”利托里奥低声重复了一遍。
“试探有马贵将的命令是我下达的,如果中途出现了什么意外,怎么算都应该是我来负责吧。”于柏话语随意,“我觉得这不是个大事情,不过如果利托里奥觉得这件事情的错误有什么重大的影响的话,那我也可以接受处罚。”
“毕竟,做错了事情就是要承担代价的。”
“这件事情的错误不是在我吗?”利托里奥终于抬起了头。
于柏俯下身子,等待地就是这一刻。
然而利托里奥并没有向后退去,于是只能换他重新站好。
啊,怎么说呢,是完全没有觉得自己会怎么样,还是单纯的觉得没必要抗拒?
多数时候对于公平的强调,往往是因为在别的地方做了不公平的事情。
所以为什么是要去舰娘的老家,然后和维内托契约之后才做更近一步的贴贴呢?
因为被维内托过分纵容和原谅了,必须做一些事情来匹配维内托的纵容,一个光明正大的仪式和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是占到了便宜的一方,是被宽容和放纵的一方,所以更加希望赠与一些回报。
不过于柏认为这个时期最好的回报还是把塞壬给锤烂,而不是和维内托讲道理或者约束自己。
“好了,我们简单把这个问题跳过去吧。”于柏活动着腕骨,神色漫不经心地说道。
计较对错稍有一些麻烦,利托里奥显然觉得,在结果出现错误的前提下,命令和实际操作之间的问题在实际操作者的身上。
“实际对错要聊起来就有点复杂了,我们直接带入这个结果来考量问题好了。”于柏捏了捏利托里奥的面颊,“鬼杀队有什么特殊的价值吗。”
很少能够见到利托里奥有这种委委屈屈的表情,就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可惜不能多看。
于柏的想法十分自由,并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试探了有马贵将,可有马贵将却并不是一个鬼。”
他自问自答:“这么做无非是让鬼杀队觉得我们有些仗势欺人而已,亦或者是让她们怀疑我们的情报机构是否可信?”
“然后呢。”
他盯着利托里奥,如此问道。
“事情做错之后会有人需要为了错误而承担相应的代价,您把错误的代价集中限定在了鬼杀队上,因为我们短时间内只需要和鬼杀队有所接触。”
“贸然行动,也只是让鬼杀队的这些斩鬼剑士有一些不满意而已。”
利托里奥进入了工作状态,“如果鬼杀队的反应不足以让我们损失什么,那就没有然后了。”
“这件事情我就不和你争论你到底做错了没有,反正我觉得这是计划被人预判了,错误在我小瞧了鬼舞辻无惨身上。”
于柏安抚道,“可你也说了,做错事情的代价集中体现在了鬼杀队的剑士身上,他们显然并不能够因为我们的错误而让我们支付任何的代价。”
“如果犯了错误可以不受惩罚,那么这件事情就谈不上做错,至多是说没有做好,仅此而已。”
律法能够威慑人依靠的是什么?肯定不是口头上的宣扬啊。
犯错了就会接受处罚,律法的威慑力在于背后国家机关的武力和执行态度,它有强硬的态度,并且保持强硬的军事力量,这才谈得上尊重律法。
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呢?
没有就不是犯错,只是没有做好,做的不够对而已。
真要划分什么责任,于柏还是觉得是自己小瞧了鬼舞辻无惨。
他对鬼舞辻无惨的成见太深了,第一次有了话语权的时候,于柏还知道谦虚谨慎。比如在第一次和维内托讲述有关【鬼灭之刃】的剧情时,他还刻意强调了这是“我所了解的剧情”。
啧,还知道犯错之前给自己提前打个补丁,这样出现意外的时候就可以说看吧,这件事情我早就提醒过了这类话,就好像犯错已经和自己完全无关了一样。
然而之后,他固执地认定了屑老板就是那个胆小如鼠的屑老板,觉得对方的一切行动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哪怕已经是个混合恶鬼世界,剧本崩掉了,于柏还是觉得屑老板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自作聪明为什么会成为一种有些难以修改的缺陷呢?因为当先知,预判别人的所有行动并且自以为完全能够算得准,而周围的姑娘们却完全不阻止,甚至还追捧你的决定的时候实在是太爽了。”
于柏有点意兴阑珊,“老话真就是不带错误的,成功、漂亮女孩的追捧、权力,男人永远无法抗拒的三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