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人类没有鬼这样的寿命，他的失败也不是自己的问题。

如果还要埋怨一个英雄做的不够好，那只要把后续的历史摆放在人们面前，世界总会证明谁才是唯一正确的那个人。

“作为局外人而言，我能够说这是你的幸运，但你愿意应下是你性子良善，不愿驳斥我而已。”于柏摆了摆手。

终结了千年斩鬼大业的英雄，这样的天命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

可这都是局外人的说法了。

对于局内的灶门炭治郎来说，剧情里还好，确实是时运不济，和继国缘壹一点关系也没有，刚好撞上了出门搞实验的鬼舞辻无惨。但在这个混合世界里，他是因为耳饰被盯上的，才直接招致了家人被恶鬼盯上的结局。

而且斩鬼显然也不可能了，补全自己的鬼舞辻无惨已经不是他爆种能够解决的对手了，需要的是继国缘壹当背后灵再生。

于柏当然不觉得灶门炭治郎自己会认为这是好运。

只能说对方是温和良善，不愿意驳斥他这个帮了鬼杀队的好心人的话语而已，真要继续说下去，就太欺负人家的善良了。

不过这时候灶门炭治郎也反应过来了，“如果我因为一个耳饰就会被恶鬼给盯上，所以你们怀疑老师，是因为他和继国缘壹先生的情况很像？”

一个耳饰就值得鬼王亲自下场操持大局，把灶门家放在了产屋敷一族之上，灶门炭治郎没觉得荣幸，但也真的得说一句继国缘壹的地位太高了。

如果不是仇恨在身，没有吐槽的习惯，他自己都得来一句何德何能。

耳饰有这种价值，有马贵将这个横扫东京喰种的特等搜查官，和继国缘壹的情况也是很像的。

灶门炭治郎还没有起家，有马贵将一直都是CCG全力推崇的英雄。

对上，他是和修家铸造的宝刀，上层不担心他有多余的心思。

对下，有马贵将的战绩对其他人是断层式的碾压，他当英雄，搜查官们都只有敬佩没有不服。

各种英雄事迹，灶门炭治郎自己都能如数家珍。

“在这件事情上，我还是不相信鬼舞辻无惨没有动手。”于柏的目光平淡，“即使没有检测出来，但他于我没有价值，我还是保持怀疑。”

“至于说你妹妹···她当时能够活下来，必然是得到了鬼舞辻无惨的帮助。而现在你突然消失，她的价值就更重了。”

“如果鬼舞辻无惨脑袋正常一点，她都不应该会死，大概会用来逼迫你反水。而且我也不会为了你回到东京去找灶门祢豆子，除了杀死鬼舞辻无惨，夺回石鬼面以外，恶鬼阵营没有我需要在意的目标。”

这些话还是要说开的。

灶门祢豆子的价值不多，甚至不如眼前的灶门炭治郎。

而整个鬼杀队的价值也不值得于柏多做些什么，他有完备的尝试，冒险尤其是为了一个“他人”冒险，这不在于柏的权衡之中。

“我明白了。”沉默许久，灶门炭治郎方才应了一声。

他甚至以为于柏会以“斩鬼大业”和“亲人”做题来劝阻自己，相较于保住一个妹妹，斩杀毁灭了自己一家幸福生活、在重樱历史上恶贯满盈的恶鬼在道理上显然是更重的。

灶门炭治郎其实已经想过了这样的问题，他最后还是觉得，救下祢豆子更重要一些。

他人的英雄，为死去亲人报仇，终究不如保住仅剩的亲人。

但于柏压根没提什么英雄伟业，他的话语浅薄道理粗糙，你们对我没用，我不会因为你们的想法动摇我的计划。

这样的道理任凭灶门炭治郎如何思索，最后也只能应了一声。

于柏抬手拍了拍灶门炭治郎的肩膀，不在劝说。

道理都在纸上，做起来就是拒绝了救对方唯一的亲人。

灶门炭治郎能理解是他性情稳妥，不能理解是人之常情，反而是拒绝的于柏没道理继续说话了。

都拒绝了，再讲任何道理都是空谈。

两人沉默之间已经靠近了前线的港区，货船尚未减速，海域上已经插下了一杆旗帜。

一大一小两只舰娘站在旗帜旁边，小的跳起来挥了挥手，大的伸手握住了旗杆，海蓝色的眸子带着考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