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萌的反应在提尔比茨的预期之中,只要不是上来就玩命的情况都是能够处理的。
“提尔比茨姐姐?”她看了一眼净化者,“换个称呼吧。”
“不要不要不要!”净化者挤出一个笑脸,“提尔比茨姐姐,我们怎么才能活着逃生啊。”
方才只是简单地窥视了一眼,但对手的体型庞然到了一种地步,自然界绝无可能孕育出这样一只恶兽。
食物链决定了上层猎食者的极限,它太巨大了,正常的生命活动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量,可碧蓝的海洋虽然有塞壬舰娘这类特殊生命,海洋却还是一片正常的海。
这片海里生活这样的巨兽不可能没有踪迹,它只能是突然出现的。
净化者深信这不是巧合,所以一定要保住提尔比茨。
最坏大家一起去死,绝不能让提尔比茨脱身。
“我说了,你来了是个坏消息。”提尔比茨不动声色地说,“这一次到来的最好是一只性格足够恶劣的塞壬。”
“你的话,没有被杀的价值,有些浪费我主动冒险当鱼饵的付出了。”
大眼萌眼睛大睁:“哇,看不出来提尔比茨你还是这种舍己为人的性格啊!”
她稍稍松开了双臂,眸子带着怀疑之色。
“可你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啊,就算来的是观察者或者仲裁者,杀掉她们的某一个对于大局也是没有帮助的嘛。”
“你们又没有结束战斗的能力,贸然杀掉塞壬的高层,只会引来麻烦哦。”
她暂且把提尔比茨当成了一个为了正义发疯的舰娘。
“我们从世界之外引来了一些特殊的力量,它的时间不多,我们也只能冒险。”
提尔比茨一直在说实话,所以净化者彻底松开了手臂。
所以这只恶兽是你们从世界之外引来的怪物,你们要用它来和塞壬决斗,而我是刚好撞上了第一个的倒霉蛋···你是个什么品种的自爆卡车啊!
净化者眼神寒恶——你,为了大局而主动牺牲自己,让我恶心呐!
“我以为你能跑路的,”她看向了周围的黑暗,身边的舰装已经开始预热,“没想到你是带着和敌人一起去死的意志来做这种事情的啊。”
她要努力自救了。
和一个做好了牺牲准备的疯子贴贴,大眼萌十分抗拒。
就在大眼萌准备稍作尝试的时候,四周的黑暗之中突然攒射出无数根黑红色的触须。
大眼萌第一时间看向了提尔比茨,甚至不惜耽误自己的反击。
然而提尔比茨无动于衷,任由触须将自己捆绑起来,还是十分漫画的那种姿势,大眼萌甚至能够看得出来,提尔比茨的舰装正在随着触须的蠕动而消失。
还能吃舰装的!这玩意儿是什么塞壬之敌啊!
地上的舰娘,已经疯到了这种程度的,怎么敢把这种怪物引入碧蓝世界的啊。
净化者瞪大了眼睛。
真的不反抗,这样都不反抗!
“我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疯子啊!”她惊呼一声,连忙驱动舰装回击。
漫天的光束疯狂攒射,然而在【母巢】的内部,这样的触须制造成本廉价到不可思议。
于柏暂时停下了观察,确认了净化者已经放弃了拖着提尔比茨一起壮烈成仁的想法之后,触须慢慢地拉动着提尔比茨离开。
忙碌着和血肉触须对线的净化者完全没有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也没办法在乎提尔比茨这样一个“无用”的舰娘了。
“杀了我!”
于柏的耳边还有另外一个声音。
被吊在空中的堕姬和她的兄长,真正的上弦恶鬼妓夫太郎盯着于柏。
“两位已经为了斩鬼大业付出了很多,真是感谢两位的热情帮助了。”于柏掀起了一个微笑,“但鬼杀队对我还有价值,在研究结束之后,我还是希望你们死在日轮刀下,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们两只的胸腔几乎完全被打开,触须从胸口插入,然后向四肢和大脑游动。
这并不是效率最高的一种解读方式,对于【母巢】而言,吃掉猎物之后解读猎物的方式有很多种,而于柏选择了视觉效果上最惨烈的一种。
连堕姬和妓夫太郎这种恶鬼都觉得他太极端了。
“你看人在粗粗掌握一些完全超越了人的东西之后,他们就会迫不及待地视自己为超越了人类的神,然后主动和人类分割,仿佛大家是两种生物一样。”
他轻声说道,语调变动如同咏叹。
“我果然和鬼舞辻无惨是一样的蠢货。”
吞噬恶鬼这件事情是维内托、企业都知道的,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寻找鬼在生物层面上的特质,然后根据这类特质进行主动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