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史仁喜好生凶残,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辆四匹妖马拉乘的轺车,极尽华丽。粉色纱帘垂落,随风轻轻飘扬。
一具玲珑浮凸的娇躯,在粉色纱帘中若隐若现,如一条美人蛇,倚在美人靠上,轻轻拍打那对伟岸的胸脯。
白皙的柔荑挑起纱帘,一个男仆急忙取来一只鞋子,温柔的给柔荑的主人穿上。
手指不可避免的触碰到美人柔嫩的玉足,呼吸不由得急促,双眸几欲喷火。
一袭火红长裙的孙夫人,娇媚的笑了笑,踩着男仆的后背,下了车。
看着男仆一脸难受,神色潮红的模样,孙夫人娇艳的俏脸不由浮现一抹得意。
她就喜欢这群狗男人,想要却不能得到的表情,这让她的心里生出一种变态般的满足感。
孙夫人拖着长裙,香肩半裸,露出胸前大片白腻的皮肤,她举止慵懒的看着不远处的战场。
上万个手持农具的流民,被百余名骑兵冲击的七零八落,鬼哭狼嚎的想要往后跑。
结果就造成了大面积的踩踏事件,不少人没有死在官兵的刀下,而是死在了同伴的踩踏。
素手微微一翻,一座头颅大小的铜炉,赫然出现在孙夫人的掌心中。
用气血引动,刻印在上面的阵纹,倏地爆发出一抹光辉。
一道道血气从战场中飘向半空,继而海纳百川般,汇聚在手心上的铜炉阵器。
阵器内,血雾翻涌,隐约传来阵阵浪涛声。
孙夫人美眸虚眯,默默地瞧着这番变化。
战场中的异变,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史仁喜眸光冷厉,沿着那一道道飘向半空,飞速遁去的血气踪迹,驾着妖马,只率领十余个亲卫,冲向了孙夫人所在的地方。
“史将军,你是在找妾身吗?”一道娇笑声传来。
史仁喜只感觉腹中欲火沸腾,但很快在血气循环下,压制了这股苗头。
但身旁的十余个亲卫,却各个呼吸沉重,血气迅速运转,神情骤然浮现一丝痛苦之色。
史仁喜瞧着缓步走来的孙夫人,露出如野兽般森冷的白牙,“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头妖女。”
“有劳史将军挂念,那日一别,不成想,再次见到将军时,已经是两年后的今天,将军真让妾身好生想念……”孙夫人嘟着嘴,俏脸含嗔,眼波泛着柔媚的春色。
“我也在想你,想你的人头,想到发疯!”史仁喜微笑。
孙夫人娇嗔的扭了扭身子,胸前饱满微微晃荡,让那十余名亲卫目不转睛。
“讨厌,妾身想你的身子,你却只想妾身的脑袋,难道将军有什么特殊癖好,只喜欢上面的,不喜欢下面?”
史仁喜听后,再也懒得跟这头妖女,说什么荤话。
举起手,厉喝道,“杀!”
十余名亲卫毫不迟疑的举起军弩,对准孙夫人,就是一番攒射。
咻咻咻……
一枚枚箭矢在虚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宛若带着千钧巨力,轰向孙夫人所在处。
轰轰轰!!
一道道尺许深的坑,赫然随着一道道轰鸣声,出现在泥土道路上。
孙夫人身姿轻盈的飘向半空,娇艳欲滴的红唇发出一阵铃儿般的笑声,“不愧是史将军,调教出来的亲卫,也都个个不是凡人。
旁人中了我的媚术,都不忍心对妾身下手。
可将军的亲卫,却能做到如臂指挥……
只不过,一群大老爷们,欺负妾身一个弱女子,就不怕害臊吗?”
瞧着孙夫人身姿隐没于树林中,史仁喜并没有下令去追,而是把目光看向那辆轺车,“都杀了。”
妖马嘶吼,一个冲踏,轺车周围的男仆顿时发出一道道惨叫。
但除了一辆造价精致,还留有美人浓郁体香的轺车外,并没有找到史仁喜想要的东西。
“妖女……”史仁喜摸了摸喉咙,那里留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两年前,大同会作乱,煽动三千平民抗税。
史仁喜奉命出兵镇压,屠了八个村庄,借了七千颗老乡的脑袋,立下了赫赫战功。
也是在那一年,孙夫人假意败退,在林中设下埋伏,一杆枪几乎刺穿了史仁喜的喉咙。
若非亲卫拼死保护,史仁喜或许早就命丧当场。
“真当我是猪,会上第二次当?”史仁喜冷笑。
……
“所以,史仁喜就是一头蠢猪。”林中,孙夫人看着掌心中铜炉阵器,几乎溢出来的血气,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哪有什么埋伏,只不过是聪明人的愚蠢罢了。”孙夫人娇笑。
“倒是可惜了那些男仆,都是老娘精挑细选好久的……”孙夫人俏脸含嗔。
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亦或是物件,都是孙夫人亲自甄选。
这些男仆,孙夫人自然不是享用,而是单纯地出于修炼的目的。
圆满级的《欲火勾魂功》,在诱惑别人的同时,也在诱惑自身。
每日和那些漂亮男仆,亲密的朝夕相处,每每欲火缠身之时,凭借意志力压制住,反复多次,就会不断地增强脑窍能力。
修炼此功,最忌讳交合。
一旦交合,那便会前功尽弃。
所以,孙夫人只能忍。
实在忍的不行,就吞服一些清心禁欲的丹药。
孙夫人就是用此种方法,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四感之境。
脑窍的瓶颈已经松动,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迈过去。
“唯一的麻烦,就是一天要洗十次澡……”孙夫人嘟囔。
……
……
“贼人退了!”一道贺喜声,传遍了全城。
这场搞笑的叛乱,来得快,去得也快。
昨日,还听说一伙贼人,打算血洗安陶县。
结果,今天驻军一到,看似人多势众的叛军,直接就鸟作兽散,留下几千具尸体后,四处溃逃。
薛宝玉面色沉静,战场中发生的状况,他距离太远,并没有看清。
但却知道,这场由大萍乡掀起的起义,打从一开始,就透着一股满满的诡异感。
隐约有各方势力掺杂其中,默默推动,充满了一种算计与阴谋。
下午。
封闭许久的城门,终于打开了。
流民大军已经远离安陶县,分散在乡野里,继续祸祸那帮地方豪强。
史仁喜率军尾随,不急不慢。
等到流民、匪寇组成的乱军,洗劫的差不多时,就率领部众冲杀而出,在得到人头的同时,他们洗劫来的财富,自然当做战利品,落在了军户们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