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代钰抢先应诺,眸子含煞的望着慕云锦,对方的容貌和身段,哪怕同为女人的自己,也是嫉妒不已。
慕云锦沉吟些许,也知道这是对方最大的让步,堂堂的宋氏门阀嫡系,哪怕忌惮药尊者的地位,也断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无论这场比试是胜是败,最起码是有一个台阶可以下,不至于堕了面子。
“好。”慕云锦颔首,俏脸逐渐覆满一抹凝重。
俩人虽说同为灵胎期巅峰,但代钰却是出身御水宗,是被当做宗主来培养,从小就接受一位筑元手把手的调教,论实力远胜一般的灵胎期。
哪怕慕云锦对自己实力很有信心,但也知道,这场比试并不好打。
“放宽心,一切有我。”薛宝玉精神传音,声音骤然在慕云锦脑海中响起。
慕云锦一怔,旋即轻轻一笑,只觉得听到这个声音后,所有的紧张与忐忑,转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事先说明,刀剑无言,若是没了性命,咱们谁都不能怪谁。”代钰噙着一丝冷漠道。
“出招吧。”慕云锦也不废话,立马祭出一口宝剑,斜指着代钰。
美人衣着白衫,秀发披散在脑后,随着微风拂动,纤细的腰肢上,只系着一条玉带,将婀娜浮凸的身段,勾勒的让人血脉喷张。
代钰脸庞浮现一抹妒意,想到昨夜在宋青平那里,受到的屈辱,不由暗恨的拔出一把宝剑,遥指慕云锦。
两女使用的兵器都是剑。
两口宝剑遥遥指着对方,呼吸、心跳渐渐平缓下来。
唯独两股冷厉的气势,骤然从两女身上蔓延开来。
薛宝玉背负双手,认真地端详。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御姐出手,只听说慕云锦擅使一手好剑法。
其成名武学“秋白剑法”,败尽安陶诸多高手,被誉为安陶第一女剑客。
单从慕云锦身上积蓄的‘势’来看,的确有一股剑仙的韵味。
嗤!
下一秒,代钰先一步出手,她身姿缥缈,一个窜步就冲了过来,手中的佩剑在虚空挽出一朵雪白的剑花,直直地刺向慕云锦。
当啷!
宝剑横于胸前,挡下了代钰这一凌厉的一击。
旋即,慕云锦轻飘飘的震动手腕,将代钰的剑,拨到一旁。
而后,慕云锦手上的那口宝剑,像是蓄势待发的毒蛇,骤然刺向代钰的心口。
咔——
牙酸般的碰撞声响起,两女身影交错,竟是互不分胜负。
随后,两女的身影在海月湖旁的空地上不断地闪烁,不时传出兵器碰撞的声音。
薛宝玉目不转睛的看着,单从剑法造诣来看,显然慕云锦更胜一筹。
每一招每一式,都大道至简,没有多余的华丽动作,招招本人要害的位置。
而代钰则胜在剑法高超,几手剑式绝招,硬生生弥补了这一方面的劣势,导致俩人打斗起来,竟是难分难解,分不出什么胜负来。
“云锦能以寒门武者的出身,和大宗亲传弟子,斗到这一程度,未来抱丹绝对大有希望……”薛宝玉暗忖。
对于许多天赋优秀的寒门武者说,他们与门阀嫡系、大宗亲传相比,什么都不差,甚至还犹胜一筹。
差的,只是背景不如对方。
因为缺少灵根,导致无法筑元,最终只能含恨而死。
类似魏家老祖魏锡九的例子,在九州大陆上不胜枚举。
不过,武道修行至筑元期,或许能借助家族、宗门,较为轻松的融合灵根。
可到了抱丹期,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
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和契机,哪怕是皇子皇孙,也会受困在抱丹期之前。
抱丹期,几乎等同于天骄与庸才的分水岭。
……
略微沉重的喘息声,在两女樱唇中传出。
慕云锦漂亮的鹅蛋脸上,已经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
哪怕正值春冬交替的季节,天气正微寒,但一连斗了几十个回合,哪怕是铁人,也会感到疲累。
“这贱人的实力怎么这么强?论剑法造诣,竟犹在我之上……”代钰咬着银牙。
如果对方同样是大宗门阀的子弟,以她的天赋,是不是现今早就筑元成功,展望抱丹了?
想到这个可能,代钰心中的妒火,越发的旺盛。
提剑再度杀来,当迫近到慕云锦近前,不足三步时。
在代钰胸口处的一个项链,骤然爆发出一抹淡淡的光华。
银、蓝两系灵力流转,萦绕在代钰周边,吹动她的裙摆和秀发飞扬。
代钰的速度骤然提升,相比之前,足足快了一倍。
直接打了慕云锦一个措手不及,刺啦一声,宝剑划过她的腰间,将一截白衫绞碎。
“嗯?”慕云锦微诧,轻飘飘的骤退,打量着代钰胸口处的项链,不由娥眉轻蹙道,“阵器?还是水、风双系?”
“嘿,当真是够不要脸的。”涂问礼冷笑。
动用阵器,本就表面,自己实力不如对方,所以只能依靠外物,才能拿下慕云锦。
“这位慕道友,怕是要遭重了。”柴喜在薛宝玉身旁轻喃。
得到阵器加持,虽说只是偏辅助型的阵法,但也能大大增幅身法与防御能力。
原本势均力敌的天平,也会因为这件阵器,而打破平衡。
听着众人的冷嘲热讽,代钰终究面子太浅,没能锻炼出一颗大心脏,不由羞恼着脸庞,耳朵也蒙上了一抹晕红。
“贱人,给我死!”代钰咬牙怒喝。
周身银色气流环绕,只是一个箭步,就在虚空留下一片残影,猛地朝慕云锦白皙的天鹅颈刺来。
“要出事!”涂问礼目光微动,这般速度,以灵胎期武者的实力,是无论如何都反应不过来的。
他下意识地看了薛宝玉一眼,发现后者仍旧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不由感到困惑。
然而,下一秒,只听一道巨大的轰鸣声响起。
当涂问礼把目光,再度放回到场上时,愕然的发现,一道娇躯竟横飞了出去,重重地砸落在了地上。
是代钰!
她的身体软塌塌的,好似皮囊中的骨头都碎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