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还没有回来吗?”萧家,高璐明媚的俏脸,覆满冷厉之色。
“没,福伯已经失联足足五日了,按理说……应该回了。”贴身婢女垂着脑袋,不敢去看高璐的神色。
高璐脸色难看,就算她心里存在再多的侥幸,也非常的清楚,福伯大抵是出事了。
不然的话,不可能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据府衙的线人传回密报,在五天前,于蛇盘村一带,曾爆发过一场惨烈的大战,整个蛇盘村沦为了废墟,自然地貌被改变。
这般手段,绝非普通生灵所能做到,所以……所以奴婢推断,福伯和萧宝玉,很有可能在蛇盘村附近,爆发出一场战斗。”贴身婢女轻声。
“你的意思是,福伯死于蛇盘村?”
“奴婢不敢妄言,此事还需调查……”
“那便去查!”高璐的声音骤然提了几个分贝,吓得婢女连忙跪倒在地,“主子息怒!”
“滚!”
婢女连忙应下,强压着恐惧,颤颤巍巍的退出了房间。
门口,萧世贵神色诡异的目送婢女离去的背影,回想着刚才主仆二人的对话,心中不免浮现几分雀跃。
“宝玉那孩子没有出事?死的人是福伯?”
想到十几年前的那场雨夜,就是那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将自己最爱的女人活生生的勒死。
从此以后,萧世贵心中对福伯充满着恨意。
但却随着时间流逝,这股恨意慢慢转化为一种无力感。
因为凭他的力量,根本就无法除掉这位百战余生的老兵,确切地说……根本就不敢!
福伯是什么人?十几岁就追随高贤,镇守边关,当了高贤几十年的亲随。
后来高贤调任春熙府,替朝廷牧守一方,福伯直接放弃千夫长的官位,追随高贤来到春熙府,成为了高家的护院首领。
后来,随着高璐,嫁到了萧家。
一来,贴身保护,二来,也是监视萧家,以免高家大小姐受到萧家人的欺负。
像这样的人,就算给萧家十个胆子,也不敢动。
因为福伯身后,站着的不仅仅是高璐。
更重要的是,他本身就代表着高贤的一部分意志。
“当初,你亲手勒死了裴娘,如今又想要杀了我的儿子……你便是死,也是死有余辜!”萧世贵畅快无比,但这些话,他却只敢在心里说,一个字都不敢向其余人倾诉。
憋屈吗?很憋屈!
但当初迎娶高璐,本就看重的是她的家世。
她那位混元宗师境界的父亲!
为了家族,牺牲个人的利益,又有什么关系?
在享受家族资源的同时,也理应有这份觉悟,当需要为家族献身时,必须要义不容辞。
“元君,你把佟素素娶了吧。”高璐看着又喝了个酩酊大醉,一脸颓废的萧元君,脸蛋带着心疼,轻柔地说道。
“娶谁?”萧元君满身酒气,睡眼朦胧地询问。
“佟家的千金小姐,佟素素。”高璐眼眸流露出恨意。
萧元君听后,沉默了一下,旋即自嘲道,“我打不过萧宝玉,就去征服他的女人?
母亲,你把我当什么了?
难道就连你也觉得,我是一个废物?
一个处处不如他的废物,嗯?!”
听着那歇斯底里的怒吼声,高璐顿时一怔。
瞧着满脸狰狞的萧元君,高璐不由缀着眼泪,哭诉道,“你是在吼你的母亲吗?元君,你这是怎么了,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这般做,太寒母亲的心了!”
萧元君淡漠的举起酒坛,一饮而下,嘴中嘟囔道,“心?可我的心已经死了啊……”
回想着那天遭受的屈辱,每每深夜睡意朦胧时,都仿佛有一道梦魇,始终萦绕在他脑海中,每当惊醒时,都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时常耳边出现幻听,都是一些讥诮嬉笑的声音,渐渐地变得神经质,都被折磨的快要精神分裂了。
那天的打击,对一向高傲的萧元君来说,打击太大了。
武道之心破碎,从此人也变的颓废,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终日酗酒。
这是心病,药石难治的心病。
若不能自己挺过来,那一辈子都将沦为一个废人。
若能挺过去,心境必会变得更加坚韧,武道潜力更上一重楼。
看着萧元君一天又一天颓废的模样,高璐心里,对薛宝玉的恨,就变得越发浓郁起来。
连带着对佟素素的恨,也越发的旺盛。
“我就是让你们,做一对苦命的鸳鸯。萧宝玉,你就看着你的女人,是如何嫁到萧家,成为别人的妻子吧!”高璐满脸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