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先生乃洛西乡达，德高望重，才学渊博，女掌柜不过一介商妇，能嫁如此名望乡达，不是福气是什么！”

“坊间传言，女掌柜出身将门”

“照我说呀，这曲水先生那名望乡达之名，除了有个夫人挣钱养家，他自己有的是时间去经营这个名望，也有夫人挣来的金钱去做善事，挣得来这个名望，我并未见到曲水先生真地做过哪件实事”

“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曲水先生何时靠夫人挣钱养活不做实事了？昔年鬼患过后，先生对将离之人悲悯，便在忘川渡口开了曲水分号，如今他那边的生意比老号还红火呢！”

“你......”有人再欲辩驳，被同伴摁住，当下两派熄战。

“夫人......”曲水夫人站在二楼处，楼下大堂食客的议论，她听得亦清二楚，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很是担心。

“没事！我有四个儿子！这曲水楼老号能几百年兴盛，不会轻易便倒！”

“曲水楼毕竟是先生家传的祖业，他若硬要从您手里要过去，你也反抗不了啊！四位公子都从军不经商，唯一的小姐在洛西城官学当女先生也不来帮忙，夫人哪来的条件可以与先生有一争之力啊？”

“男儿从军报国实为本分，女儿能入官学教书，更是为我等女子争一口气。先生若是来争，仅凭着养育这样四儿一女的贡献，便不会输给他。你就别担心了”

这些人的话，清凌是一一听到耳朵里。曲水楼的女掌柜，给她的印象不错。那分号的曲水先生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清凌吃饱了饭，也没有听曲子，便叫候着的琴师回去。

“姑娘这是为难小女子了，你付了钱，却不听曲子，掌柜的会责罚，他人也误认为是小女子琴弹得不好，日后不听小女子的曲，岂不是砸了小女子的饭碗吗？”

清凌只得安心听那女子弹完古琴后才离开曲水楼。清凌要在这曲水楼待上半个月，查查她梦中那些影像是什么，有什么样的前因。这一日下来，她觉得自己算是选对地方了，这曲水楼是整个洛西城信息汇聚之地，她如今已经知道那是“鬼患”，看来查清梦里的那些事，不难。

清凌离开洛西城内的曲水楼老字号，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悄悄地探查周围，听到许多人在议论。话题都是曲水先生和他夫人的事。说那曲水先生如今在城外开的分号挣钱比夫人掌管的老号还多，是个有本事的人。也有人反驳说曲水先生并不善经营，分号用的人都是从老号抽过去的，分号挣钱之后，老号过去的老人已经被曲水先生辞退得差不多了，各种缘由无人知晓。

也有说曲水先生已经六十多了，算是高寿之人，如今衰老得厉害，却在分号收了几房小妾，个个肤白貌美，比那半百的夫人强太多了。曲水先生不舍得她们，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她们会被别的男人染指，便四处去访仙问道，希望能得到长生之法。

但凡贪念之人，便离作恶不远了！之前听说这曲水先生是个人杰，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抛弃年老色衰的发妻，贪色贪生贪名利之人罢了。

清凌跟在几个大谈特谈曲水先生有仙缘为人杰的年轻书生后面，朝城外走去。这路还真算远，西洛城城墙外往西去五里地，便是忘川河渡口。这渡口白日里阳光普照，远道而来的魂魄惧怕日光，都不会在此刻渡河，大多是躲在离渡口三里远的山林里。

曲水楼分号的规模比积攒了数代的老号还大。他分为阴楼和阳楼。就在从忘川分流出来的一道小溪的两边。这小溪甚是奇怪，忘川由东向西流。这一溪水竟是弯弯曲曲之后，掉头向东而去，这甚是令人费解。

清凌站在水渠边，琢磨不透这里边的玄机。一个极其肥壮的老者就站在她旁边，见她一副不解的模样，便搭话道：“姑娘是不解忘川西流，为何到此又分流出小溪东去吗？”

“水顺地势流淌，此处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