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是聊不下去了，再聊亦笑自己也觉得活得太长，确实是劫，不是福，凡人孩童还在父母怀里撒娇，他便已经随着祖父母一起应对各种复杂局面了，到如今万年已过，他还在独自应付各种复杂的事情。

“你们先说说这次查探柳林镇的发现吧”

“这座山是凡间和妖界的分界屏障，但已经被妖族掏空了，里面就是一座地下城，这柳林镇只是凡间这边的入口，短巷并不短，每条巷子尽头那堵墙都是暗门，门后面就是直通妖界的地下长街，山的那一边，还有个一模一样的镇子”

莲舟毕竟是在神界日久，刚来这三界行走，看到的只是这些表象，内里的关联与厉害，还一时半会弄得不是那么明白透彻。

“莲舟上神，此处的前因后果，还是我来说比较好”亦笑严肃地样子，竟那么令人折服。

“这地方叫南魅山，山的北面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凡界了。山的南面是妖界的沼沃之野。沼沃之野是妖族唯一的一片平原，那片平原地区由柳树妖控制。柳树妖在妖界也算是一个大族，控制了土肥水美的平原，日益壮大起来。

柳树妖本来是妖族里最安土重迁的部族，但万年前新妖尊即位，娶了柳树大妖的大女儿为后，柳妖部族便成了妖界尊后一族，事事为妖尊马首是瞻，沼沃之野变成了为妖界输出兵员和财富最多的地方。柳妖一族凭借着财富换得权势地位，又凭权势地位换来更多的财富。万年后的今天，已经是妖界第一大族了，在妖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除了妖尊之外，没有任何人敢正面跟柳树大妖大声说话”

“那个柳树大妖之女柳姣，与你是旧识？”亦清问。

“是旧识。我认识她的时候，还是个孩童，此处深山有一座古刹，有一副壁画上有我当年的画像，就那么小”

“那画我们看过了，你也是那时被尊上找来的。一个穿铠甲的女子带着三个穿铠甲的小不丁点的孩子，你该是最小的那个”莲舟微笑。

“行遍六界，所有安土重迁的部族，都不喜征战，为何柳妖却如此好战？”亦清对此感到疑惑。

“万年前我还小。便已经看到柳妖的好战了。不过这些年来往妖界也多，对柳妖的历史了解得多了，便知道了些内情。

旧时柳妖虽是邪魅，却重享乐，不喜劳苦，且为母系当权，母性至柔，更无意兵锋。因此给世人的印象便是柳妖不喜征战。万年前新妖尊即位，第一件事便是娶柳妖大妖长女为妻。之后，柳妖给世人不喜征战的刻板印象便被颠覆了。从那时起，妖尊通过柳妖一族，频频袭击凡人边界。凡人没有术法，岂是妖族对手？祖父祖母便带仙兵介入人与妖的战争，才得以平息。

彼时仙界也是四面楚歌。所有人都须出一份力，天家的几位儿郎，责无旁贷。除了二哥恕尔协同父亲处理天庭要务之外，我兄弟三人都在外征战。小小年纪便须做个战士，想来也是人生一个劫数吧”

“这南魅山一带是你们与妖族交战之地？”

“是！这一带是妖尊选中的进攻凡间最佳通道。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看似弱小的凡人居然可以众志成城，不计生死，撑到天后亲征，终于打败妖族，迎来万年安稳”

“那小公主柳姣是如何脱离妖族的”亦清想知道这妖族小公主的故事。

从万年前到如今，凡间不知经历几代，小公主说他的夫君历经百世轮回，世世生途圆满，这是亦清不得不忧虑的一个结果，百世只是一个大概的说法，那个杰出的将军，轮回的次数只多不少。按一个凡人轮回次数建立的功勋与德行，或许已经得道升仙了，为何他一直次次回归此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