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听了吴奇子这话,心下亦自激愤,只也无暇多作解释,眨眼间又击倒一片,往门口逼近了不少。
他身陷重围,不仅要自保,还得护住苏薇,也要保住身下的马不被乱剑刺死,真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敢怠慢,仅凭单手上一根铁链虽勉强应付得了,却也渐感有些吃力。
好在那马儿似乎久经战阵,见了个个手持利刃,围攻而来之人也不慌乱,左奔右突,不时还踢飞了几个。
天上的雨点越下越密,地上的沙尘吸饱了水,缓缓在人群脚下流出一道道红印,自是被死伤之人的血染红了。
“都闪开!”
当此时候,吴读之跃上一步,一声大喝,也不管那些人有没有闪开,抡起巨锚便往人群中的李小白背后砸去。
李小白听到风声,待要自行避开自无不可,只是身下的马儿难免遭殃,两脚忙夹马往前急突,反手一甩铁链卷住了锚头,用力拉起。
吴读之往回一拉之下,竟纹丝不动,顺势踏过几人头顶跃身上前,挥动巨斧猛砍。
李小白顾不上松开铁链,一把拉过巨锚挡了几下,斧锚相撞,噹噹直响。
这一来吴读之原本手中的兵器,竟而成了对方抵挡自己的护盾,愕然之下又奋力往回夺,自是想着即便难以夺回铁锚,也要把对方整个拉下马来。
他身躯比之柳咸阳更为高壮,内劲亦是精湛浑厚,又双脚稳稳站地,直把连着锚和斧的铁链拉得绷直,却并未能如愿。
李小白见他半张烂脸对着自己,直看得心里发毛,一只手上几已使出全力,然而双脚离地骑在马上,内力难以尽数使出,要拉动对方却也不易,两人一时便这么僵持住了。
吴奇子和吴书之见机会难得,一前一后扑了过来。
李小白这时哪里腾得出手来,暗叫不妙,想这三兄弟真是阴魂不散,难缠之极,只恨之前没有一早把他们都废了。
他此时早已豁出去了,眼见两人迫近,不及多想,握着铁锚的手上忽然微一松劲,同时飞身而起,借着吴读之后仰的一股劲,双腿在半空横扫了一圈。
这一下直把吴书之的笔踢飞、吴奇子的剑踢断,还照着吴读之当胸踢了两脚,断了他几根肋骨,落下地来。
这是李小白骑上马后首次双腿离鞍,一下可谓大大煞了三煞兄弟的威。
不过吴读之虽被踢得大吐鲜血,头眼昏花,只仍握着巨斧不撒手。
吴奇子和吴书之两人兵刃虽失,却来势不减,正当李小白落地之时,两人一左一右各在他肩头劈了一掌。
李小白顿感气息不畅,也被掌力震得口中吐血,手上搂着的苏薇差点跌落在地。
他哪想到的是,便在他飞身跃起时,那四个铠甲武士冲柳咸阳喝令了一声:“丈八开外,杀!”
一直在人群后听声辨位的柳咸阳闻声跃起,正当吴奇子两人在李小白身上各击一掌之时,柳咸阳也已飞身而至,一掌便往李小白后心击落。
“师父,是我!”
李小白正自恍惚,听得风声,这才瞧清了来人,却已然闪避不及,忙叫了一声。
柳咸阳一怔之下,却未及收势,一掌已击在他后背,这才颠三倒四说了一句:“师父,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