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忍不住皱眉:这宫女不会是奸细吧?
崔姣月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沉重:“我知道陛下的心意,可这是我身为摄政公主该做的,不喜欢,再辛苦,也得做。不过,也用不了多久了,等陛下及冠亲政,我就不用这么劳累了。”
提到这儿,她脸上露出一些寻常女儿家的羞涩:“到那时,我也该找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好好过日子了。”
谢昭悄悄摇头。
就长公主这性格,把大楚交给她来管,也是要出大乱子的。
“皇姐想找什么样的如意郎君?是薛慎那样的吗?”
在崔姣月与宫人说话时,楚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宫女默契的退到外头的柱子处站着。
崔姣月笑了笑:“自然,女子谁不喜欢薛首辅那样温润如玉的君子。”
谢昭心道:好,继真爱之后,也别侮辱君子两个字了。
楚皇站在御案边,随意的拿了一本崔姣月方才批阅的奏折,闻言抬头看她:“是嘛,可若是朕不同意呢?”
崔姣月一对上他那幽深的眼睛,心口就跳的厉害,警告道:“陛下!”
楚皇放下手中的奏折,俯身,将她禁锢在椅子上:“皇姐忘了,你我一同长大,同床吃睡,你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合该在一起的。”
“何况,皇姐难道忘了,你我早就有了肌肤之亲。”
他说着,带着薄茧的手指温柔地抚上她的脖颈,暧昧的顺着颈线滑落,“我的能力,可比那些什么狗屁君子要厉害,皇姐真嫁给了那些人,他们能像朕这样满足皇姐,让皇姐欲生欲死嘛?”
谢昭熟练的闭上眼:脏东西,一个个怎么都跟发情的牲畜似的,动不动就胡乱来,听听,这嘴巴里吐得什么恶心言语。
崔姣月脸色薄红,不知是羞是怒,一把抓住他胡来的手:“崔烬!你给我停下来!”
楚皇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的胸膛,迫使她仰头:“不!皇姐,我是真的爱你,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立马封你做皇后,我们生同寝,死同穴!”
“做了皇后,皇姐就再也不用管这些朝堂上的麻烦事了,我会永远宠着皇姐,爱着皇姐的。”
谢昭忍不住感叹:啊,好大一张香甜的饼,剥开一看,里面都是空空的,裹着慢性毒药啊!
男人眼中汹涌的爱意烫的崔姣月无所适从:“……可这是不对的,你我的事,天下人会议论的,朝臣又如何能同意?”
楚皇笑了,他在少女的唇上落下一吻:“皇姐放心,朝臣不同意也得同意,朕是皇帝。至于天下人,随他们议论去吧,朕不在乎,朕只要皇姐。”
看看看,好人有时候是需要学习一下这种厚脸皮的,祸害遗千年,就是因为他们压根不搭理外界对他们不好的言论和视线。
谢昭忍着性子,听了一会儿他们俩的纠缠,确认没有正经事了,逃命似的离开了。
这些瓜太大了,他得找人好好分享一下,一个人哪里够,得多一些。
次日,京都传遍楚皇与长公主、薛慎三人的艳闻,学子儒士们各个被震得不轻,长公主此前在宫中淫乱,豢养男宠之事,本就让他们心有不满,但到底还在接受范围之内,现在竟然扯上了皇帝,姐弟之恋,这这这……这跟公公和儿媳扒灰有什么区别!
这要是传到其他国家,丢得不仅仅是皇家的脸面,而是整个大楚的脸面啊!!
不行!
得赶紧进宫,让皇帝处置了长公主这个狐媚惑主的妖女!
谢昭坐在酒楼上,听着说书人大说皇室艳闻,目光却投向了窗外楼下那一群满脸愤怒,步履匆匆的学子儒士大家身上,耳边是那些世家纨绔子弟的交谈。
“咱们这位陛下,脾气是暴戾了些,但没想到竟然比我们这些不学无术的纨绔还要玩得大,那可是长公主啊,他的皇姐!真的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要我说啊,陛下看上长公主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长公主确实生得美如天仙,谁不心动。”
“薛首辅是个君子啊,见到那等淫秽之事,还想着解救长公主这个弱女子,不惜自己的前程,可敬!”
谢昭有些醉意,闻言嗤笑:“什么君子,人家的盘算大着呢。”
“哦,三皇子说来听听。”
谢昭没个正型的倚窗而坐,招手让他们凑过来一点,压低了声音:“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是薛首辅与薛家不满如今的权势,还想再进一步,可这谋朝篡位,师出无名,便是会落得一个口诛笔伐的下场,所以啊,他们退而求其次,打算借此机会,扶持长公主做女帝,利用长公主对薛慎的情意,让薛慎做摄政王,把薛家再抬高一分!”
“不会吧?”
谢昭挑了挑眉:“那我也不清楚,反正是道听途说来的。不过,薛家一直是世家之首,这头位都霸占了快百年了吧,这要是真的,他薛慎做了摄政王,其他世家岂不是更要对他薛家摇尾乞怜了?”
“大家都是世家,没道理谁比谁差一截,再说了,老百姓口中还有句俗话呢,叫……庄家轮流坐,明年到我家,哪里有人一直坐庄,不让旁人尝尝滋味的,这也太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