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脸色冷了下去,可很快又笑了,只是笑不达眼底。
“动手好啊,他只要动了,我便能将他的爪子给一刀砍了下来。”
他嘱咐谢含璋:“最近这段日子,你身边的人都让他们警醒着点。”
谢含璋颔首,谢昭又沉思了片刻,道:“与其被动等他出招,防不胜防,我看不如引蛇出洞。”
谢含璋无所谓:“静听殿下吩咐。”
与谢含璋敲定计划,谢昭立即回宫,让人往安插在卫娇织身边的线人递去消息。
三日后,天气明媚。
谢含璋接到了卫娇织兄长的帖子。
“动作倒是快。”谢昭看完那请帖,嗤笑着扔到桌面,“也不知道后面卫岑知道了他疼爱的妹妹做了什么,会是个心情。”
谢含璋拿起请帖,声色冷淡:“那是他们的事,只要我们的计划能够如愿进行下去,便足矣。”
谢昭只是习惯了什么事都要说上两句,心底未必真在意别人的想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谢昭脸皮也厚,没帖子也跟着谢含璋同往,卫岑见了,也不好开口赶人走。
“靖平侯早年征战沙场,威名赫赫,没想到卫世子这骑射的功夫,一点也不逊于老侯爷当年的英姿!”
谢昭与谢含璋上前迎接从马背上下来的卫岑,他真心夸赞道。
谢含璋也微笑赞叹:“虎父无犬子,卫世子若是弃笔从戎,也会是我大周的一员猛将。”
卫岑如今虽任文职,却并非常人眼中的文弱书生模样,而是高大威猛,本是武将的形象,偏偏周身的气质又格外温和。
卫家三代从军,到了卫岑这一辈,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也会如他父亲那样,从军立功,将来也做个将军。
谁知道,他毫无征兆的下了科举考场,还一考就中了秀才,此后,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下,一路走到了榜眼,又年纪轻轻的做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
谢昭本就欣赏他的文才,如今又见他骑射这般出彩,更为赞赏。
卫岑对他们二人的夸奖,毫无半点骄矜,谦虚道:“家学渊源而已,只不过会两把刷子,如何担得起两位王爷的夸赞。”
卫娇织此刻也从后面的阴凉处走了过来,对上谢含璋温润的目光,她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脖子,随即反应过来,她今日粉敷地厚了些,又没有出汗,看不见的。
想到这儿,她松了口气,又故作无事的放下手。
“康王殿下夸赞哥哥的骑射,不知殿下骑射如何?”卫娇织如今有些不敢正视谢含璋,那双眼睛太过平静温和,让她心底极为不舒服,“我从小听父亲战场杀敌的故事,最敬佩那些英雄人物,不知康王殿下可否为我等展示一番?”
这话说得有些不好听,卫岑眉头微皱,“康王殿下,小妹生性率直,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今日特意邀请了殿下过府赛马射箭玩乐,康王殿下不玩两把,岂不是无趣了些。”
他又宠溺无奈地看了眼卫娇织,“小妹她如此说,也是想看看殿下马背上的英姿,毕竟再过不久,你二人便要结为夫妻,如今多了解一点,也有益于婚后相处。”
谢昭眼底暗芒一闪而过,也附和着卫岑的话,“卫世子说得有理,含璋你就好好给卫二小姐露一手吧,让人看看你的能耐,别被误会成了绣花枕头。”
他说着,紧靠着谢含璋身侧,借着宽大袖子的遮掩,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谢含璋神色淡然,微微一笑:“如此,在下便献丑了。”
卫娇织见他答应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期待起来,她离京多年,虽人人都夸康王是个文武双全的君子,可到底未曾亲眼见过,难免觉得是有人碍于康王身份,有故意吹嘘之嫌。
她一定要让那人看清楚,康王殿下就是比他好一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