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等人还在外面等着,谢昭让人押着浑身是水的执欢一同出去。
太后看了她一眼,没多问,抬手握住谢昭的手,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什么要紧吧?”
谢昭站在她面前,微微低首,“母后放心,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儿子跟大臣们能处理好。外面天寒,母后先回去吧。”
太后点了点头,带着人走了。
谢昭让人将执欢关去宫中的内刑司,便带着百官回养心殿议事。
“凤栖宫一事,幕后者在外怕是也有所筹备。”谢昭沉声道:“人言可畏,如今恒昌等地出事,他们怕是想借所谓神迹生事。大理寺,京兆府!”
“臣在。”
谢昭抬眼看向他们二人,“你们二人立即带人出宫,与皇城守卫一同行动,严加搜寻有意散播谣言者,抓到后,立即当众斩杀,以杂耍戏法为由,向百姓们解释所谓凤凰现世一事!”
“臣遵旨!”
大理寺与京兆府快速离去,行动起来。
谢昭又将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粗略将谢含璋几人离京之事给众人说了一遍,在他们凝重起来的面色下,他沉稳道:“恒昌等地的时疫,怕是幕后者蓄谋已久,兰庆州那边,或许也有异动,兵部与户部立即抽调兵马粮草前去协助康王等人行事,另外,朕再从太医院抽调三位太医,随你们同行,尽快解决时疫之事。”
兵部与户部的人出列拱手震声道:“臣领旨!”
谢昭点了点头,“事情就暂且如此安排,等恒昌那边有确切消息传来之后,再另行打算。诸位大人都先回去吧。”
“臣等告退。”
人一走,殿内就空旷了许多,谢昭随手拿起手边的茶,有些粗鲁的喝了两口,茶盖被重重地盖上!
“陛下,乔小姐求见。”
谢昭缓出一口气,“请进来。”
乔筝月一进殿,就感受到了殿内略显压抑的气氛,她面色如常的上前行礼:“臣女拜见陛下。”
“坐吧。”
谢昭看着她道:“是为那个婢女的事而来。”
不是询问,乔筝月微微颔首,“她在陛下宫中,闹出了这么大的事,臣女自是要为陛下解释清楚。”
“执欢的来历,臣女此前留下她时,已派人去仔细查过了。她口中所谓的小娘跟弟弟,在京兆府登门后,便立即收拾了东西,连夜出了京城,臣女的人一路跟过去,发现他们已经被人在半路被人灭口。”
谢昭静静地听着她说,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不停地转动着。
乔筝月继续道:“那妇人跟她儿子死了,接着之前那个要买她的青楼龟公,也消失不见了。执欢在将军府侍弄花木,在陛下前几日过府探视阿兰泰离去后,她便与臣女摊牌,要与臣女合作,让臣女送她入宫为妃,她得宠后,再庇护将军府。”
谢昭拨着扳指的动作一顿,乔筝月再次提起这件事,仍然觉得好笑,“陛下,今日臣女带她入宫,并非有意扰乱陛下寿宴,而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与阿兰泰搭上了关系,说动了阿兰泰,阿兰泰求到了臣女这里,恰巧,臣女也想看看她能做什么,才把人带了进来。”
说到这,她起身跪下认罪,“是臣女冒失了,还请陛下降罪。”
谢昭抬手让她起来,“幕后者有心算计,今日她不入宫生事,要是在外面闹出一个神兽祥瑞降世,朕还来不及这么快处理妥当。”
乔筝月起身,“陛下,关于执欢的身份,臣女心中略有猜测。”
送走了乔筝月,谢昭动身前往内刑司。
执欢浑身湿透的被关在昏暗狭窄的牢房里,冷得她蜷缩成了一团,打颤的牙齿声一下下地像锯子一样,拉锯着她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痛。
为什么?
皇帝表哥为什么不信神兽呢?
如今京地之外,时疫爆发,民心不稳,他要是接下天降祥瑞的名头,封她为后,便能轻而易举地解决掉这次危机,根本无需他劳心劳力的派遣官员,浪费时间。
她读过书的,史书上哪一个皇帝不喜欢所谓的祥瑞,弄虚作假者不计其数,那些皇帝不也都是高兴得仿佛真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