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薛两家有意议亲之事,暂且就此做罢,谢昭埋在奏折里,朱笔不停。
“陛下!”
小有子急步匆匆地从外头进来,“孙家三小姐突病,京中流言称其是因薛家拒婚,患了相思病。”
“………”
谢昭落笔的动作顿时停下,脸色算不得好看,“去跟贵妃说一声,让她换身衣服,称病出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小喜子麻溜的出传话,谢昭又跟一旁的宋言道:“将薛慎微悄悄带进宫来。”
“是。”
薛慎微母子也听了流言,李春儿不傻,孙家三小姐与她儿子都没见过两面,话都没说上,何来相思之情?
再者,之前孙家送礼来的时候,孙家三小姐并无任何纠缠之意,怎么可能议亲停了几日后,突然又来了相思病重。
李春儿不知道背后传播流言者做什么打算,紧张不安。
宋言带着谢昭命令到后,李春儿如找到了主心骨,立即让儿子跟他入宫。
陛下明察秋毫,必不会信了外头那些胡言乱语。
谢昭再见到薛慎微,又从他脸上看到了之前的阴郁之色。
“拜见陛下。”
谢昭让他起来,不多废话,让他把情况仔细说一遍。
薛慎微心底的戾气在看到淡定自若的谢昭后,又悄无声息地压下去,冷静道:“回陛下,流言传出后,孙家的人便派人悄悄与臣说过,孙三小姐病得突然,绝非因臣之故,孙家已经在暗中究查了。”
与谢昭所料不差。
谢昭点了点头,清亮如墨玉的眼睛定定看向他,温言缓缓而道:“朕这里倒是有一个怀疑的人。”
孙家内宅,孙青穗的院子里。
孙二夫人坐在床边,瞧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孙青穗,眼泪打湿了手帕。
“今岁也不知道怎么了,前有青芸那孩子出了个凤不能离龙的命,昏迷了过去。眼下,穗儿这孩子,好好的,突然晕厥不醒就罢了,那外头的藏了祸心的人还要把什么相思病给泼到她身上,这是存心要害穗儿的清誉啊!”
一旁的孙夫人心中也是愤怒难消,轻抚着她的肩膀,安抚着,缓着声音说:“给穗儿看病的大夫老爷派人去查了,大夫再三回答,他没有跟别人胡乱说过话。”
“如今,只能顺着流言往深处去摸了。”
孙二夫人顿时哭得呜呜出声,转头埋进了孙夫人的怀里,孙夫人叹气,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这时,外头的嬷嬷进来了。
“大夫人,二夫人,三小姐身边的苓儿招了。”
孙夫人眼睛顿时一凌,孙二夫人倏地一下抬头,眼底发狠:“把那丫头给我带过来!”
片刻后,被打得脸色惨白,冷汗如雨的苓儿被人拖了进来,扔在冰冷的地板上。
也不知道是冷是疼,亦或者二者皆有,苓儿在两位夫人狠厉的目光下,纤细的身子抖个不停。
“说,你是怎么害的穗儿?”
孙二夫人嘶哑着嗓子厉声质问。
苓儿半条命都快没了,臀部的剧痛还提醒着她,她不敢再心怀侥幸,有半点隐瞒,全盘托出。
“二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没有想害小姐……”
她一开口,泪水冷汗混在一起,滚进了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