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刘思远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身边亲近之人除了血肉至亲外就没别的了。
花了大半天时间,把刘思远的父亲、在世的爷爷、外婆,包括几个前女友都看了个遍。
每一个人都是精气神十足,健康得很。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辞旧坐在客厅的钢琴面前,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敲击着,发出清脆的琴音,转头看了刘思远一眼,发现他脸上全写着疲惫,便说道,“去睡会吧,我再想想。”
刘思远可不敢独自回卧室睡,去抱了张薄毯过来,在离李辞旧不远的沙发上,辗转难以入眠。
李辞旧见他睡不着,便指着墙上一个相框问道,“那是谁?”
相框中照片上,一个身穿白衬衣,碎花短裙的女人,站在一颗老槐树下,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像是绽放的栀子花。
刘思远抬头看了一眼,情绪变得低落,“我妈,在我小时候,出车祸没了。”
李辞旧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哥,我是不是没救了?”
“没有的事。”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喜剧电影,一个经典的桥段,主角捧着一只小强,夸张的痛哭着。
这电影李辞旧看了不下十遍,每次重温的时候都忍不住发笑。
刘思远却笑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过了良久,他咬着唇,像是鼓足了勇气,“哥,可能我们漏了一个人。”
“谁?”
“我小妈。”
“刚才怎么不说!”
李辞旧有些生气,压着火气让他赶紧打电话联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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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香江华庭三十多公里,两人跨越了大半个渝州市,来到另一个行政区南山区的中心地段。
克拉广场,一栋民用住宅性质的大厦,因其地理位置优越,租金比起写字楼来说相对便宜,大部分住户都是住改商,转了经营性质,大多经营的是小饭店、培训学校、小酒店、密室逃脱之类的。
这栋大厦共计45层,低区29层,高区30-45层。
两个区域的中间,也就是第30层,是一个避难层。
两人驱车赶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天已经黑尽,地下停车场空空荡荡的,电梯里也没什么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29-02。
“谁啊?”门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我,小妈,快开门。”刘思远应道。
房门打开,门后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皮肤虽然很白皙,但是已经略显松弛,眼角生出细密的鱼尾纹,胸部软塌塌的耷拉下去。
“思远,这位是?”女人看见刘思远本来有些喜出望外,但当她看见其身后的李辞旧则露出警惕,并没有立刻请两人进去。
“这是……”刘思远想了想,“这是我哥,进去说话吧。”
女人犹豫了下,还是敞开了房门。
三人进了屋子,一间差不多30多平米的单间配套,门的正对面原本应该是个小小露台,被打通了,用铝合金窗包了,做成了一个小书房。
房间正中间摆着一张大圆床,床铺整理的很干净,床脚不锈钢铁架上扣着一副手铐,床上散乱丢放着皮鞭、情趣内衣、绳索……
李辞旧眼角抽搐着,好家伙,玩得可真够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