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这时间不定,人员也不一样,但这庄学究问的话居然丝毫不变,莫非接下来还是……
在众人注视之下,庄学究略微摩挲了会儿,旋即慢慢翻开书本一页,食指中指并拢随意轻轻一点。“哈哈,倒是应景。”
庄学究将手中课本闭合,朝着众人笑道:
“诸位听好了,今日的策论题目是‘立嫡长乎?立贤能乎?孰佳?’。”
‘果然……’台下的杨文远心中暗道一声。
这策论的题目竟是也没变。
这样想来,庄学究的“随意”一指怕也是很有说法了。
毕竟庄学究手中点的字只有他自己能看见,别人都不知道,还不是由着他自己怎么说。
而且这问题也很是应景。
如今朝堂大事按理说有三件。
也可以说是两件,毕竟灵州之事含糊其辞,只有诸位大相公和实权将军才能了解内情。
而依庄学究的身份,大概率不知道灵州之事的内幕消息。
所以庄学究这一嫡长、贤能之问,立马能将两件事串联起来。
首当其冲的便是邕王和兖王的储君之争。
之后便是即将到来的春闱。
这两者一关联,庄学究这问题便极大可能是处心积虑了。
若是再论说一下在场人的身份地位,这问题就更是有意思了。
盛家人明显的嫡庶不清,很值得辩一辩。
而杨文远、齐衡和顾廷烨三人,都是勋贵大家的嫡子,而且都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至于顾廷烨,即便他的哥哥顾廷煜托着不死,他还有襄阳侯的爵位可以选择。
而这一番论证,也隐隐代表着这三家对于朝堂之争的看法。
但偏偏庄学究不喜朝堂,不慕功名利禄。
这是为何?
杨文远只能暗暗猜测,庄学究这一番处心积虑,怕大多是出于“老小孩”的好奇心。
庄学究这一番“立长立贤之问”,当即让台下的众人神情一怔。
“果然是应景。”
顾廷烨最是不怕的,当即第一个开口。
“如今汴京里最热门的话题,便是邕王和兖王的立储之争,就连科考都是比不过。”
“先生,此题目怕是不妥吧?”长柏无论有没有猜出庄学究是否故意,但明白这嫡庶之争单论在平常人家都说不清,更别说事关皇家了,于是当即起身回问道。
“无妨无妨。”
庄学究却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摆手道:
“如今京城里随意一个酒楼茶馆都有人议论这个,在场的都是同窗,关起门来偷偷说一说,不妨事。”
“倒是诸位不要相互泄露出去就是。”
长柏心想这可是在自家谈论这事。
若是普通人家还好,但自家可是官宦人家,万一聚众谈论这嫡庶的事传到官家耳里,怕是讨不得好,给官家留一个妄议朝政的印象。
当即便要再劝。
不过还未说话,便被庄学究摆了摆扇子,吩咐坐下。
先生的话不好违背。
再念及在场的都算是自家人,长柏也只能无奈坐下。
“既然先生说无妨,那咱们就论说一番,权当个笑话说。”
顾廷烨最是不怕出风头,当即抬眼看了眼左前方坐着的长枫,这才继续道:
“当今陛下并无子嗣,朝堂相公们纷纷逼着陛下过继子嗣,立为储君。
邕王年长而能力庸碌,毫无政绩,但是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妻妾成群,日夜耕耘,每日累的眼冒金星,留下了一大院子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