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内,多尔衮还是依照皇太极定下的规矩招待了吴三桂,同时之前投降大清的洪承畴、祖大寿、范文程、李永芳等人也被叫来给吴三桂接风洗尘。
宴会上,摆了两大桌,一桌坐着的是螨清的皇室成员,另一桌是投降的汉臣。
两个桌子一大一小,无论是座椅和食物都与螨清那边低了一个档次。
酒菜虽然上齐可是无一人落座。
吴三桂已经换上螨清服饰来到宴会厅内。
他一进门就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螨清贵族看到吴三桂随后同身边的人用满语交流起来,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另一边一小撮是投降的汉臣,祖大寿急忙推着吴三桂来到螨清贵族面前。
祖大寿掀起前襟噗通一跪,吴三桂见到后木讷了一下也跟着跪了起来。
“诸位王爷贝勒,奴才祖大寿,和我外甥吴三桂给您们请安啦!”
吴三桂满脸不情愿地低着头。
螨清贵族瞅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二人。
祖大寿起身弯着腰谄媚的笑着说:“您们忙哈。”
随后就带着吴三桂前往旁边汉臣那边。
此时的吴三桂内心十分的不快,螨清的礼仪让他感到屈辱,只要对面是螨清贵族就要下跪行礼,还得自称奴才!
“嘿嘿,洪大人!”祖大寿急忙行礼道。
吴三桂看向洪承畴,内心十分不是滋味,当初锦州一战,他第一个带头逃跑,冲出包围圈,他还以为洪承畴为国捐躯了呢,谁能想到就在朱由检准备在天坛以最高礼仪祭奠洪承畴时,京城传来洪承畴投清的消息。
朱由检气的直接摔烂了祭奠的礼器,同时让人将洪承畴的衣冠冢挖开倒入粪便泄愤。
两人见面分外尴尬,洪承畴带着笑意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以后都为我大清效力,以前的种种就随风而去吧。”洪承畴笑呵着说道。
“听闻吴总兵是丢了山海关才投靠我们大清的?”李永芳斜眼问道。
吴三桂表情极其难看,没有回话。
“丧家之犬,还要咱们来接风洗尘啊?”李永芳再次讥讽道。
“也比你这个大明叛徒要好些吧!李永芳!”吴三桂愤怒地说道。
“我这叫择良木而牺,在大明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游击将军,我那群兄弟吃不饱穿不暖,现在我可是三等副将,还取了太祖之子阿巴泰贝勒的女儿为妻,你个丧家之犬嘚瑟什么啊?”
李永芳满眼愤怒地喊道。
吴三桂嘴角上扬,“那你不还是奴才一名?比我能高贵到哪里去?”
祖大寿拽了拽吴三桂的手劝阻道:“别说了…”
李永芳一脚踹向吴三桂的肚子,吴三桂躲避不及时直接后退了几步。
“给爷跪下磕头认错!”李永芳指着吴三桂命令道。
一旁的贝勒王爷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并没有管闲事的打算。
他们汉臣斗的越凶他们才越安心。
吴三桂深吸一口气,双目怒视着李永芳。
李永芳瞬间来了脾气,一巴掌扫了过去,“给我跪下!”
吴三桂不为所动,瞪着李永芳。
李永芳抄起身边的椅子砸了过去,吴三桂徒手接住,想要反击回去,可是看着舅舅祖大寿摇着头他慢慢将椅子放下,随后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哑巴啦!”李永芳训斥一声。
“奴才知错!”
洪承畴痛快的偷笑一声上前阻拦道:“哎,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呢!李将军,算了吧,他吴三桂都给你道歉了,原谅他吧。”
李永芳这才消了一点气,“我是看在洪老的面子上才原谅你的,仗着自己早年立了功真以为你是天之骄子啊?你给我记住,这里是大清!你只是个无权无职的丧家之犬!”
吴三桂静静听着,心里全是不甘和愤怒,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个气,而且还是以前比他官职低的下属如此侮辱自己。
祖大寿慢慢扶起吴三桂小声的说:“三桂啊,你再忍忍,如今寄人篱下,只能如此。”
吴三桂点了点,“舅舅,我知道了。”
无论效忠于谁都要拿战功来说话,能力越强腰杆子越硬。
“摄政王到!”外面传来一声喊叫。
话音刚落,摄政王多尔衮迈着有力的步伐走进殿内。
其他贝勒和王爷齐刷刷单膝跪地行礼,以洪承畴为首的汉官同样双膝跪地将头埋在地上。
“参见摄政王殿下!”
多尔衮径直走向主位,轻轻抬手,“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