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乾清宫,朱元璋问道:"你真的有办法救活你爹吗?"
朱允熥歪着脑袋反问:"爷爷还想得出别的办法吗?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朱元璋沉吟许久,终于说道:"就信你一回吧。走!治不好,看我怎么揍你。“
到了太子寝殿,朱标正痛苦的呻吟着。
天色已黑,朱允熥命将蜡烛点得亮亮的,又命富贵将准备好的东西搬了过来。
朱元璋说道:"标儿,允熥说有办法治你的病。"
朱标疼得呲牙咧嘴,咬着牙说道:"爹别听那个畜牲胡说八道,他懂什么?趁我趟床上,半月没上学堂了!"
朱元璋:"你是不是魔怔了?"
朝朱允熥使了个眼色。
朱允熥说道:"爹,待会有点疼,你忍忍。"
朱标怒目而视。
朱允熥将朱标上衣褪掉,短短十多天功夫,背部已经溃烂得惨不忍睹了,腐肉中竟然生出了蛆,一个个蠕动着,看着令人作呕。
朱允熥打开药箱,先取出一瓶高浓度酒精,然后将刀子/镊子/剪子/铁签全部浸泡在酒精里面,然后又取出一瓶酒精,用纱布醮满酒精之后反反复复擦手。
等器械消毒完毕,再用镊子将蛆虫一个个取出,放在盘子里。
朱元璋看得心惊肉跳,问:"你在哪儿淘的这些玩意。"
"打发蒋瓛造的。"
"你能行吗?"
朱允熥没有说话,点燃酒精灯,将小小的尖刀在火上反复炙烤,烤得通红通红了,又放入酒精中浸泡。
"爷爷,爹,你抓紧爷爷胳膊,千万别放松了,待会会很疼很疼。"
朱标重重地点了点头。
朱允熥从酒精中取出尖刀,说道:"爹,我要开始了,你忍忍,千万不要动。"
看着锋利的尖刀,朱标头上已经冒出了大片的汗珠。
朱允熥开始清理腐肉,每一刀下去,朱标就会发出痛苦的呻吟。
寝殿之外站满了人。
朱允炆嚷嚷道:"允熥,你混账,你这是在干什么?"
清理腐肉就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痛得朱标死去活来,将朱元璋的胳膊掐出了道道血印。
朱元璋吼道:"允熥,你有完没完?"
朱允熥一声也不言语,将一块浸满酒精的纱布塞进巨大的洞口里。
朱标痛得狂叫不止,院子里百余号人无不动容。
朱元璋心疼得真叫:"杆儿,忍忍,再忍忍!"
末了,朱允熥又用绷带将伤口绑住。
朱标再一次发出凄厉的叫声,几乎痛得昏死过去。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朱允熥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朱元璋紧张地问:"咋样?"
"好了!"
闻听此言,朱元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汗水已经将他身上的衣服湿透了。
朱标痛苦地呻吟着:"娘,痛死我也!痛死我也!"
这本来只是一个极小的手术,但因为没有麻醉药物,所以疼痛程度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看着儿子如此痛苦,朱元璋心疼快要落下泪来。
夜已深沉,朱允熥说道:"药已经埋进去了,爹已经没有大碍了,爷爷先回宫歇着吧,这里有我。"
"有事随时叫我。"
“没事了。“
"到底有没事?"
"没了没了,爷爷快走吧。"
朱元璋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回到宫中,却担心得不能合眼,不停地打发人来打探消息,直到听见朱标己经睡着了,才稍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