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有太监来报:"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求见,有要。"
朱允熥说道:"让他们在文华殿等着。"
等他和朱标到了文华殿,远远听见白信蹈和夏元吉在高声争论着什么。
朱标升上御座,朱允熥在他左手侧坐着。
白信蹈拱手说道:"陛下,太子殿下,滞留在南京的生员,将礼部围得水泄不通,要求再加试一场。臣苦苦劝导,但他油盐不进,死活不肯离去。
万余人聚集一处,若有心怀不轨之人趁机挑唆,臣恐生出事端。臣恳请朝廷派兵驱离。"
夏元吉也拱手说道:"臣反对。这些人都是一心求上进的学子,又不是暴徒,他们要加试一场就加试一场就好了,何必派兵驱离?"
白信蹈怒目而视,"夏尚书,加试不加试是礼部的事,请户部不要越殂代鲍,插手礼部的事务好不好?"
夏元吉:"朝廷事非一家私议,我说句公道话也不行吗?"
白信蹈道:"夏尚书别唱高调了,说公道话是假,想赚钱是真。"
夏元吉:"我身为户部尚书,为朝廷赚钱还有错吗?"
白信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夏元吉:"不偷不抢,哪里无道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朱标轻咳一声,“好了,两位爱卿不必争执。此事朕已有计较。”
他看向白信蹈,“爱卿为什么觉得不应该加试?”
白信蹈拱手道:“回陛下,这些生员已经落选了,证明以他们的才学不足以选入燕山大学堂。如果一闹就加试,这是对他们的纵容,长此以往,科考的风气就带偏了。”
朱标又看向夏元吉,“那爱卿又是为何主张加试呢?”
夏元吉回道:“陛下,这些士子不远千里来到京城参加考试,无非是想得到一个师从名师的机会,哪里就带坏科考的风气了?若不给他们一个机会,恐怕会寒了天下士子的心。”
朱标听后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问朱允熥道:“你有何看法?”
朱允熥很讨厌白信蹈的迂腐偏执,不假思索答道:“儿臣认为,这些生员求学之心可嘉,加试一场倒也无妨,可再择优录取二千人。”
再录二千人,朝廷就又可以从中获利近二千万元。
前后加起来,总共有五千余万两白银,有了这么大一笔钱,迁都北平就有了底气。
朱标满意地点点头,“皇儿所言甚是。那就依此办理吧。白爱卿,你去安排一下,让生员们暂且回去,等候消息。同时,也要告诫他们不可再生事端。”
白信蹈虽然不情不愿,但也只得领命而去。
这些年,户部一直在打饥荒,突然之间发了几千万两白银的横财,夏元吉如同在做梦一般。
他喜滋滋地说道:"户部新得了三千七百七十万两白银,府库为之充盈。请问殿下,这么大一笔巨款,如何使用?"
朱允熥问道:"户部这些年,出现了多少亏空?"
夏元吉絮絮叨叨报了一大篇账。
欠沿边九镇的马料钱、兵戈钱,93万两。
欠宗藩的岁禄120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