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鹏不自禁摸了摸鼻子:“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奚晓月垂下目光道:“这么说来,你不是真正的陆明风?那你究竟是谁?”
陆鹏苦笑道:“你把我当成个漂泊无定的浪子就行。”
奚晓月蹙了蹙秀眉,对这回答颇不满意,想了想又问道:“真正的陆明风确实是死了么?”
陆鹏点头:“虽然我没亲见,但应该是死了。不过我也已经除掉谢家替他报仇了。”
奚晓月嗯了一声,怔怔地出神片刻后又看向他道:“陆兄……唔,我还该如此称呼你吗?”
陆鹏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名字说与了她。奚晓月默念两遍,微微摇头,似乎在说这名字平平无奇,旋即微笑道:“陆兄将这样大的秘密告诉我是何用意呢?”
陆鹏不自禁看向她,只见这少女洁白如玉的脸颊被夕阳映得温润明净,明亮的眼眸仿佛夜空最柔美的星光,纤秀的唇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加上其身上仿佛与生俱来的飒爽英气,实是此生见过的最美的画面。
他轻轻咳了一声,坦率地面对自己的感情,轻声道:“唯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奚晓月瞪大眼睛,没有料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她不知所措地看了陆鹏一阵,玉颊染上一丝红晕,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转过脸去一言不发。
陆鹏也有些尴尬,脸上也不禁发热,但身为男儿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你什么意思嘛?抱也抱过了,还天天出双入对,你总得对我负责吧。”
奚晓月听得不禁气结,堂堂一县之尊,这么多人敬仰的一个人,竟然这般无赖。她从未想过自己竟要面对男女之情,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芳心纷扰了片刻,却强自冷静下来,蹙眉道:“且慢,听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对安姐姐负责了?”
陆鹏瞪大眼睛,愕然地看着她,好一会才无语道:“你没听明白吗?我是假的,我跟她并非夫妻,要负什么责啊?”
奚晓月看向他,眼神忽然锐利起来,仿佛一把尖刀直刺进他心底一般。陆鹏硬着头皮跟她对视,这个时候绝不退步。
好一阵奚晓月眼神才柔和下来,摇了摇头,轻声道:“陆兄给我讲的故事很是精彩,我也给你讲一个吧。”
陆鹏欣然道:“那好极了,你的故事我很有兴趣听。”
奚晓月白了他一眼,仰头看着渐渐沉没的夕阳,安静地沉思了一会,才轻声开口道:“这个故事从一个小姑娘开始……”
故事的开始是一个小镇,小镇上住着一户人家,小姑娘的父亲是一个不第的秀才,家境普普通通,却过得温馨幸福。
小姑娘从小就生得冰雪一般,长到十岁的时候,凡是见过她的人没有不称赞的。家境让她有着难以言喻的书卷气质,当她走出门的时候,无论是男是女,是大人是小孩,谁都移不开目光。
小姑娘的父亲又一次去考试未中,家境越来越艰难,她便去替人家放羊,赶着羊群在山间的时候,她坐在草地间读书。没有人会将她当成一个放羊的孩子,人们只会说那边有一个小小的仙女。
镇上的孩童们远远地看着,却不敢接近她。只是有一天,一个大她两岁的少年鼓起勇气上前,问她看的什么书。小姑娘惊慌地跑开了,少年看着她的背影,发了很久的呆。
少年回到家,原来他家是镇子上最有钱的富户地主。父母察觉他有心事,很快就了解到了状况。非常宠溺这独生子的地主夫妻便替儿子去求亲,他们带了很多很多的钱,满心以为那穷秀才会欢喜的答允这门亲事。
但谁想得到那秀才却坚定地一口回绝,他虽然穷,却一身傲骨,更鄙视这些为富不仁的有钱人。
地主非常愤怒,他们瞧不起的穷秀才竟然用那样鄙视的目光看他们。于是报复开始了,很快穷秀才就被卷入了一场官司中,被关进大牢里,数月后被折磨致死。
小姑娘的母亲本就体弱多病,经过这场风波后病情更严重了。更艰难的是一波接一波,有的没的债主登门了,他们气势汹汹,在病床前吵闹,有的更用下流的目光看着缩在床角的小姑娘。
这个时候,那地主出面了,他大仁大义地替这对可怜母女还清了债,又请来最好的大夫替母亲看病。一来二去之后,母女俩都是感激无比,从前那桩心心念念的亲事,也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订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