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二者都没了……”
朱聪突然生出一种明悟,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朝着上官云躬身一拜,开口道:
“谢道长赐教,我未遇孟兄之时,未见烟姑娘之日,一心所想,尽是考取功名,出人头地。”
“只是屡试屡败,方才心生懈怠,加上见到了同样前路艰难的孟兄,自我欺骗罢了。一颗向上之心,早已消磨殆尽。再加上孟兄后来得遇良妻,不禁心生妄想,离着本来的道路越行越远了。”
“此刻我一无所有,与最开始的时候又有何区别?道长放心,小生一定勤加努力,待考取功名之时,便去望虚观还愿。”
上官云闻言,和林回相视一笑,朱兄的这番选择,倒也省事了,于是按照刚才计划中的步骤,开口说道:
“朱兄不必悲伤,孟元星虽然失踪,但并无性命之虞,你且放心。”
“那烟琼、烟桃二姐妹,本是得道的仙子,与你那孟兄有些缘法,遂来寻他。”
“只是天上神仙,虽然高高在上,但有天条管束,也未必比凡人自在到哪儿去了。姐妹二人无法在此地久居,已是带着孟元星回仙山福地去了,具体何方,我也不知。”
朱聪听得此言,瞬间喜上心头,眼中重新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也就是说,我和烟桃姑娘,还有再见之日?他们几时能够回来,二位道长可曾知晓?”
上官云白了朱聪一眼,哭笑不得,却还是耐下心来,与他解释道:“朱兄,需知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那夫妻二人新婚不久,就算往少了说,出去玩上个把月,都有三五十年过去了。”
“等到那时,你便是见了烟桃姑娘,也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了,又待怎样?”
朱聪连连称是,他本就已经接受了最坏的结局了,本就不做什么希望,不敢有太多奢求。
现在听闻孟元星真的和人做了神仙眷侣,已是放下新来,衷心的为朋友高兴。
朱聪未曾进过孟氏夫妇的房间,所以不知晓其中的情形,只当是像烟桃姑娘的房间一样,里面空空。
方才上官云在林回屋中商议之时,便知道朱聪对烟桃有些想法。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烟桃对他却是完全不感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减少这些纠缠,众人定下了两种说辞。
若是朱聪选择考取功名,自然便是如方才发生的一般,是最简单的情形。
若是他选择回山做一个杂役,便让烟桃现身,说林回方才消失不见,是去画中寻来了烟桃,已是竭尽全力。
孟元星困与画中更深处,虽性命无虞,但实不知多少时日可以返回。不如回到山中,待林回修为更进一步之后,再做打算。
烟桃和朱聪二人,就俱在山中做个杂役弟子,以静候日后的变化。
不过这种情形,操作起来,却也算不上复杂。
只不过平白耽误了朱聪的时间,若是他真的一心向道,却也无妨。
但若是他心念烟桃,等孟元星脱困之后,发现烟桃立马嫁给他当了个小妾,却又不知该做何想了。
倒不如此时的选择,来的干净。
上官云与林回二人拜别朱聪,便调转身形,纵马朝着望虚观方向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