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管家勉强伸出手指,指向刚杀死内米树王的罗马领袖,与战争同行者,智慧与胜利停在肩头的神之子。
“……我看起来很危险吗?”罗素问身边蹲着的大狗。
战争的化身,残杀与血腥的代表,野蛮而暴躁的阿瑞斯,只会与狂人同行的猎犬与鹰鹫,认真的想了想。
赞同的点点头。
“你以为任何人都能得到我的眷顾吗?你曾经可是被视为死后世界的战争化身,地狱残杀里卷出来的至上冠军。”
“那我也不可能故意去毁灭世界。”罗素颇有些无语,“而且怎么会有蠢蛋觉得爱情可以挽救灭世危机?”
“领袖,您的专机已经安排好了。”
军官前来汇报,身后是队列整齐的士兵,更远处是正在朝这里张望的民众,内米战役逝者的家属,以及一些教徒。
橡木的枝条迅速收紧,管家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杀死,肌肉糜烂,骨骼碎裂,内脏和鲜血被根系汲走,原地很快连骨渣都不剩。
“把这两棵橡树烧了。”
罗素踩灭雪茄,走向前来接人的直升机,身后是燃烧的橡树,连魂灵都被按照仪式献祭给某位大神。
他又想起阿喀琉斯号那次残酷的背叛,所有船员都在放松的时刻迎来死亡,香桃木蔓延到每个角落。
不要手软,否则付出的代价将会是千百倍。
“你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
猎犬跟过去,挤进直升机狭小的空间,鹰鹫飞在一旁。
祂看的分明,这个年轻人最开始并没有杀意,后来却又突然改变主意。
“我是罗马领袖,手下一群人等着靠我吃饭呢,我总得考虑一下他们的生命安全问题。”
罗素闭上眼,直升机在轰鸣声里飞起,地上的士兵们正清理战场,树立战争后的纪念碑。
“如果我只为自己考虑,当然可以容忍她的存在,一个蠢货又威胁不到我。”
“但我是领袖,我需要为别人考虑,在大灵的力量面前,凡人远比气泡还要脆弱,我没法容忍一个不稳定的炸弹。”
“更何况这是阿佛洛狄忒和大灵联合弄出来的玩意,谁知道她在背叛的时候会做什么。”
“如果因为现在手软,导致将来承受惨痛的背刺和祸患,造成千万人的死亡,那我就太可笑了。”
“我宁愿一个人承担所有的悲哀和罪孽,一切的诅咒与悲凄,也不能让大灵的计划得逞。”
罗素咳嗽几声,血顺着鼻腔和耳朵流出,腥热的血涌进嘴里,浸湿唇角,又被咽进肚腹,疼痛游走全身。
腰背无法弯曲,哪怕平躺也酸痛难忍,眼睛已经失明,贪婪的阿佛洛狄忒还在不断剥夺其他的知觉。
他捏紧拳头,终于有些理解船长所说的恨意是什么。
这份苦痛与仇恨,正是每个维泽姆的动力。
像是残酷的铁索,精钢做的弯钩,勾住琵琶骨,把人向后拖曳,一旦稍有放松,稍有懦弱,就会陷入地狱。
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