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接着论证道:“因为花车巨大的体型,花街两边的观众离得其实很远,花车本身又在行进,那上千人其实每人都只能看见花魁很短暂的时间,而人群和夜幕还会令视线更差。”
“如果各位还不能完全信服,我还能进一步证明,警备队,请将随意挑几位是游女的证人上来,并要求她们换上案发当晚的打扮。”
过了一段时间,警备队按照要求,将游女证人带上了证人席,让她们一排站在爱子旁边。
青木确认了一眼游女们的打扮,随后向审判长问道:“审判长,你现在正面面对着证人席,请你告诉我,这几位游女在你眼中看来是什么样?”
审判长一眼扫过去,惊讶眨了眨眼:“简直一模一样!如果不是靠和服颜色、花纹区分,我甚至会以为她们是同一个人!”
青木相信由审判长说出口,自己的论证会多不少说服力,点头肯定:“这就是我想表达的,证人席和法官席离这么近都看不出差别,花车和围观人群的距离还要多出不少,这意味着人群看见的只是花魁的和服与妆容,而拥有这些的人是否真的是花魁本人,无从确认!”
“异议!”惠比寿高声反驳“警备队详细调查过,花魁在游街时走的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步法,而且还踩着高木屐、身上各种装饰好几十斤,一般人哪怕能伪造外表,但除非像花魁一样训练好几年,否则不可能模仿这个步法!”
他将青木刚提起来的气场渐渐压了回去:“如果辩方还执意主张花车上的不是花魁,就请你出示相应的证据,告诉我们花车上的究竟是谁!”
“这...”青木的声音迅速微弱。
他十分清楚花魁的蝴蝶步独一无二,要是什么人都能轻易模仿,花魁也不会身价百万。
难道自己的推理真的出错了?但要是接不住惠比寿这招,胜负即刻就会定下!
束手无策的青木下意识左右张望,想要找到一些启发,这一动作令他恰好注意到了爱子的表情。
从青木提出花魁是凶手起,法庭上的其他人无不用怀疑乃至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却唯有爱子表现得十分紧张,像是在害怕什么,像是某个不能为人知的秘密即将被揭露。
忽然间,青木想起来在金云屋时,他曾拿自来也的案子问过爱子,而那时爱子也表现出了警惕,明显像是知道些什么。
难道自己说中了?这就是爱子一直隐瞒的事?她知道花车上的不是花魁本人?
爱子对鸣人和自来也的案子都有反应,难道两起凶案中花车上都不是花魁?
但爱子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青木被诸多疑问困扰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有一道电流窜过,他如遭雷击,张大了下巴,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缓缓浮现。
他想起了在花街偶然听到的一则传闻,自来也凶案的那天晚上,不少人目击到花车上的花魁崴到了脚。
以前从未有过花魁失误的传闻,偏偏在自来也一案的晚上失误了?
青木惊恐地联想到,爱子对两起案子的证言的后半段都比较模糊,前者还能解释为从别人口中听说的,但鸣人一案中爱子全程在场,她为什么没有提供更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