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傲然看着下方上千学子。
太学府的官员们站在一侧,议论纷纷,他们都没有想到,官家竟然突然造访太学院,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让众人站在这里。
“彬父,刚才官家和你说了什么?”
“随意聊了两句。”虞允文面对别人的询问,绝口不提刚才的谈论。
他平静的看着高台的赵构,关于这位官家的轶事很多,不过绝大多数都不好,什么逃跑皇帝传、建炎迁都演义、海上漂流记、泥马渡江梦……
以前的赵构,也曾试着在民间恢复自己的光辉形象,可民间的百姓越传越邪乎,不遗余力的黑这个皇帝,以至于后来赵构变得无欲无求。
无所谓,随便黑。
关于最近的传闻,虞允文也听说了,如今的官家……似乎有意抗金?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赵构缓缓说道:“朕很心痛,朕没有想到,堂堂大宋的最高学府,竟然藏了这么多虫豸,他们每日玩乐,不思进取,无视家国利益!”
众人心中一震,齐刷刷看着高台的赵构。
“诸位,大宋是朕的,同样也是你们的,你们是大宋的未来啊!今后大宋发展如何,百姓生活如何,全系于你们身上!”
“如今北方有金国,南方有大理,西边有辽国和吐蕃……都对我们大宋垂涎三尺,想要狠狠地从我们大宋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赵构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嘶哑,挥舞着拳头大声道。
“你们要为大宋,要为百姓争气!要努力学习书中的知识,报效国家,要当最好的官员,来安抚一方百姓,要做大宋的将士,勇敢的与金国做斗争!”
下方学子心中没来由的生出愧疚,似乎辜负了朝廷的信任。
就在这个时候,一個身材矮小的家伙上前,询问道:“官家,为何执意北伐?”
“咱们与金国签订合议,两国相安无事,百姓安居乐业,也免受战争之苦,不是很好吗?”
“朕从前也是这么想的。”赵构深呼一口气,询问道:“你是哪里人?”
“草民是广东来的学子。”
“怪不得,你的家乡未曾经历战事。”
赵构抬起头,说道:“朕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从前有个农夫,他养了一群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杀掉一只,每当他杀驴的时候,其他驴都会冷眼旁观,也不懂得反抗,认为这样的灾祸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后来,圈舍里的驴越来越少,等到剩余的驴醒悟时,就已经太晚了,最终成了农夫的刀下亡魂。”
赵构微眯着眼眸,盯着他:“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那人惊的大汗淋漓,瞠目结舌。
赵构突然提高了音调,大声喊道:“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这块我们祖先用鲜血和尊严浇灌的土地,朕的身后是诸葛武侯的雕像,他是天下公认的英雄。”
“而朕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在屈辱中呻吟的民族,靖康之耻后,我们这个民族的骄傲就没有了,他们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一个地图上最高贵民族的尊严。”
“你们告诉朕,是选择像诸葛武侯一样,去做一个北伐斗士,还是甘心做一个奴隶,你们或许要说,官家,我需要一块地,来进行耕种。”
“朕告诉你们,生命是很重要,但是有一样东西,远比生命更重要,那就是荣耀,那就是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