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了一会答应了,毕竟胖子和我关系不错,这事万一要真是尸变了,我也确实能帮上忙。
如今我也不是2年前的时候了,这两年跟着姥爷算是正式入了门。姥爷传了我一套吐纳法,让我每天勤练,我也没有偷懒,所以如今我也算是有道行在身了。符箓之术我也已经入门,像之前姥爷给我的那两张符我都可以自己画了。再遇上大学那种情况,我也不至于只能靠道具乱扔了。
所以哪怕真是尸变了,我也有一定的底气。因此面对胖子的请求,我没有拒绝。何况也未必真的有事,如果只是虚惊一场,那我这趟就算是去度个假了。
于是我收拾了一下行李,就买票踏上了火车。
要说这胖子的老家也够偏的,下了火车站以后还得再坐3个小时的大巴车才能到。大巴上人气混杂,气味难闻,这道路也颠簸,让人难受。我强忍着晕车,好不容易到了地方。
一下车我就看见了大路边来接我的胖子,他看出我的难受,上来拍了拍我的背还递了一瓶水给我,顺便把我的背包也接过去了,一边说道:“我们这村子比较偏,路也不好,这坐车过来确实难受。你先坐着歇歇吧,我们等会还得走一段山路。”
我点了点头,接过水来,大灌了两口好不容易把反胃的感觉压下去了。又坐在路边歇了一会,觉得缓过来后,才起身让胖子带路。
路上,我问胖子:“今天是第三天停灵吧,那天的情况后来还有出现吗?尸体有没有什么变化”
胖子摇了摇头说:“没有,尸体也和之前一样。昨天村里请的道长也到了,现在应该在给尸体做法事呢,具体情况就要等你去看了。”
我点了点头说:“那就到了看看再说吧。”
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便看见了胖子所说的村子。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庄,一眼能看到头。我们这条路从山腰走下去,俯视过去能看见许多平顶的土房有规律的分布在山脚下,几片农田整齐的铺在村口外。村里错落的道路穿行在各家门前,最终又汇聚成一条,一直延伸到我们脚下。
沿着这条进村唯一的路继续走,再绕过两片田地后,就算是进了村子。进村后,胖子时不时的和一些路过的村民打两声招呼。看得出,这村子里的人彼此之间都十分熟悉。
我跟着胖子来到了一栋两层楼的小院子前,进了院门,就见到了胖子的爸妈正在干活。二老为人很热情,放下手上的活,上来招呼我坐下后,又端来了两盘煎饼让我尝尝。这饼撒了葱和芝麻,吃起来很香,不过也很顶饱,我只吃了两块。
胖子在我来之前应该是和他爸妈讲过请我过来的原因了。寒暄的时候,伯父说让我不用太放在心上,村里请了先生来坐镇,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让胖子这两天带我好好玩一玩就行。我也连连点头,毕竟没事是最好了。
见过二老后,胖子就带我去了停灵的祠堂。
这算是村子里最阔气的建筑了,石砌的大墙刷了红漆,腰粗的横木托住了屋梁,略带弧度的黑瓦铺盖在房顶上,屋角起了三尺高的飞檐,一块半门大的牌匾正挂头顶,上书“程氏宗祠”四个大字。
走进了这三排屋宽的大门后,是一个十米方宽的院场,除大门方向外其余三面各有一间大屋。正对面的大屋并没有做大门,只立了一块黑色照壁挡住,照壁后可见烟气飘出,耳中也听到屋内嘈杂的人声传来。
绕过照壁便看见了屋内正做着法事。这屋子挺大的,约有100来方,四面是黄墙,正对面墙前放着供桌,供桌前立了很多牌位。屋内围着墙边坐着二十来人,都是亲属,正当间摆放着一口黄木元宝形棺材。
棺材前一位道士头戴一顶黑色偃月冠,身披红色长袍,袖口纹蓝色云纹,手持一杆短幡,上挂一串黄纸符箓,正对着棺材念念有词。他身前还摆着一搭黄纸堆成的元宝塔,四面插着梅花香阵,另一位道士身穿一身青袍,手持一把桃木剑,正绕着这堆燃起的纸塔踏着步子。他们二人身后,还坐着四名青色布衣的道童,正盘着腿跟着念经。
看这场面一时我们也不好上前,便退到墙边找了坐位等着。这法事做的够久的,我们下午3点左右过来,一直等到快天黑,才算折腾完。
这期间我也观察着这几位道士的法事过程,看得出是一套超度亡魂的仪式,但具体用的是什么坛门,我却没瞧出来。当然,我对这水路仪式也并不精通,因此不好评价真伪。但瞧着这几位道长忙前忙后的一个下午,听说晚上还得跟着守灵,至少也算收的辛苦钱。
趁着这会收拾现场的功夫,胖子拉着我上去赶紧瞧了一眼尸体。只见尸体身着黑衣躺在棺内,双手叠放在胸前,手背枯槁但并无僵硬之感,指甲修剪过也没有增生之象。
再看脸部,尸体正紧闭着双眼,发须皆为白色,皮肤枯黄皱隆,看得出年纪很大。但同样,并无僵气,鼻孔处也没有发黑迹象,裸露的皮肤各处也没有看见长出黑毛或白毛。
我便退了回来对着胖子轻轻摇头说:“尸体挺正常的,我看应该没有尸变。”
胖子也松了口气说:“那就好,看来真的是虚惊一场。也许那天是有什么野兽到村子里咬死了鸡羊吧。那咱回去了,走,我带你尝尝我们这的特色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