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月庵于市井之中建设,四周不是商户便是居民人家,故面积不大,只能称作小庵。
庵里有大小尼姑约莫数十位,拢共三进,佛堂正殿于二进正厅供奉。
贾瑛被李掌柜带进门后,守门的小尼姑大概和这李掌柜十分熟悉,只是微笑打过招呼,便领着他们来到马道婆的小院外。
小尼姑到此地,唱了一句佛号便转身离开。
李掌柜也扭头对贾瑛笑着说道;“这处小院便是马道婆住处。待会恩客自己进去便是,鄙人引荐于此,内里已然禀报妥当。”
贾瑛闻言,颌首。没再说什么,便直接抬腿进了小院子。
院子里,两名小尼姑正拿着扫帚洒扫。
见贾瑛进来,一个二十许岁,年龄稍大的尼姑立刻上前行礼问询;“恩客且稍待!李掌柜已然派人过来打了招呼,小尼禀告过道婆,便带恩客进去。”
贾瑛不置可否点点头,待小尼姑走到正屋门前,朝里边叫了一番,里边便有道略微沙哑的声音传出。
小尼姑去而复返,对贾瑛展颜一笑,打前领着贾瑛走到正屋门口。单手推开门,侧立一旁做出请的动作。
贾瑛振了振精神,抬脚而去。
他身后,房门被门外小尼姑再次合上。
刚进屋子,印入贾瑛眼帘的,便是那伴着袅袅青烟,烟雾遮蔽的佛像。鼻尖轻嗅,一股浓郁的檀香味儿冲入鼻头,贾瑛略微蹙了下眉头。
这时,客厅正中央,小几后全副武装的马道婆开口了。
她指着对面的蒲团,对进来的贾瑛示意道;“恩客请坐。”
贾瑛点头,直接盘腿于对方对面坐下。继而微斜着身子,瞅着眼前马道婆,放荡不羁说道;“听李掌柜说的邪乎,金某却不信道婆真有如此大的能耐!…那贾珍毕竟是宁国府的当家人,欲让其犯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贾瑛先声夺人,拿出前世在职场中谈判的架势,欲占据话题的主动权。
马道婆在贾瑛来之前,听到李掌柜派人告诉自己,面前这位的要求后,其实心里已然有了盘算。
她是有些手段的!虽大周气运压制,想要害贾珍这般三品将军她万万办不到,但让其患上一些隐疾,付出些手段倒也无妨。
当然,这也是在贾瑛出了大价钱的情况下。
“婆子的手段,恩客可以打听打听四周一片的乡邻,说是有口皆碑不是婆子自夸!
俗话说的好;“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若是婆子办不成,银子也是不收的。”
心中有了定计,把握,马道婆应对起来尽显从容。
贾瑛眼底亮光一闪;虽说只是在原著之中出场一集的小人物,但对方能以道婆身份常年混迹于高门大府之内,还是有些道行的。别的不提!单是这份从容不迫的态度,便能给人留下一个信赖的印象。
“婆子这话说的不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婆子应该也听过另一句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若是不能见到婆子的手段,金某就算家有余财,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贾瑛撇撇嘴,态度依旧如常。
马道婆眼睛不禁一眯,仔细打量起对面的贾瑛。
见他衣着不俗,气质颇佳,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招摇撞骗之人,遂放下一二戒心,笑回道;“婆子的手段客人想看,确是无妨!不过,婆子可否冒昧问下,客人与宁国府的贾将军到底有何冤仇,竟想断人香火。”
“哈哈哈...!”贾瑛闻言不由放声大笑,频频摇头。
马道婆眼底疑惑,纳闷道;“客人为何发笑?”
“我笑婆子却是把金某看的太低!金某虽与那贾珍有些过节,可香火事关传承,金某也不至于如此心肠歹毒。
不过是在女子上与对方有些龌龊,加之对方已有子嗣贾蓉,听那李掌柜说哦字你有些手段。
方才临时起意!寻思着花一二钱财,出口恶气而已。“
“原道如此!”马道婆恍然。贾瑛如此一说,马道婆心底疑惑顿时解开。
那贾珍贪财好色的名声,时常计入荣宁二府的马道婆也是有所耳闻!眼前这位金公子与其在女子身上,生出龌龊嫌隙,欲借她之手报复一番,出心中恶气,也在情理之中。
也正如眼前金公子所说;那贾珍已有了后代,对方患上隐疾,也就是断了其寻花宿柳的心力,不至于绝后。
如此一来,她马道婆施法的业障减轻,反噬无疑少的多,心情瞬间明媚几分。
马道婆听得频频点头,待贾瑛说完,忙含笑打了个稽首,笑曰;“金公子施展霹雳,仍旧心怀慈悲,婆子钦佩。”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贾瑛满头黑线,却是不知道马道婆内心生出的想法。
不过,对方是对他夸奖,贾瑛也便就蹙眉一下,随即便憨笑点头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