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她们目眦欲裂,气血上脑就要冲上去阻止这个她们眼中天弃之人继续亵渎她们的麒麟的遗骸。
尽管已经再也看不出曾经精致的眉眼,但西虹依旧是轻蔑地看着下方那些要来和她拼命的人。“别装得那么情深义重啊。你们也不过些在蓬卢宫中拿钱办事的保姆罢了。要是真的在意,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照顾长大的孩子一一葬身妖魔口中呢。”
“你们还记得总共照顾过多少麒麟吗,但存世最多也只有十二之数。你们在蓬卢宫中独享悠然长生,晚上就不会梦见那些生前饱受病痛折磨,死后还要葬身妖魔口腹的孩子们回来探望你们这些虚情假意的女仙们吗?你们睡得着吗!”
“是我西虹,只有我西虹护住了这孩子的死后周全,让他免于被那些下等畜生亵渎,你们懂吗?”她不在意自己的模样是否端庄,也不在意自己的声音有多难听,只温柔地看着怀抱中那已经过世了几百年,却依旧身形未腐,容颜不改的金发麒麟。目光缱绻。
“不过是些下等的畜生罢了,还想染指我的舜麒。让他们世世代代,群群种种都成为我们花苑资粮那是他们的荣幸。”
“还来阻拦我,你们配吗!也是,你们这些无心之人!哪管那些离开的孩子是死是活呢?你们只要不断有新生的麒麟成为蓬卢宫的主人就好了,那样你们就能一直过着你们的神仙日子。”
“你们配吗!”
这坚实的保护罩在这场百年难遇的人祸中护佑了一行伤残人士足足三天,此时只剩下一层的气泡在乐鸾地操控下飘摇下落,很快就到了梨花等女仙她们所在的位置。
为了让这些老弱病残在三天不进水米的情况下保下性命,白灵这些天一直将他们控制在植物人的状态。气泡内这会儿只有乐鸾和白灵这两个保护者是清醒的。
到底是相识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关系,白灵这会儿哪怕再精神不济,听到西虹如此嘲讽的诛心之言,还是下意识朝梨花她们看过去。梨花她们虚情假意吗?至少曾和她们日日相处的白灵不这样觉得。
她曾见她们旰食宵衣地侍奉在舜麒的病床前,曾见她们访便仙山为舜麒求药,就连两人殿这样千百年来就拒来客于门外的仙宫她们也不放弃求访,她也曾见她们为着舜麒迟迟没有找到王可能面临三十而逝的命运而在背后偷偷地哭……就说眼下,她也见到这些平时里只爱织云捧花的女仙们在为了守护舜麒浴血奋战。
白灵想,西虹怀中的那个麒麟生前在蓬卢宫的时候一定也得到了这些女仙们如此掏心掏肺的关怀吧。
她相信她见到的。所以不想她们因西虹的指控而难过。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梨花她们的神色,不停在内心酝酿着怎么安慰她们才好。
但她诧异地发现这些女仙们脸上丝毫没有被指责的受伤,只有纯然的愤怒。
在场的女仙官当然不会因西虹的指控生出伤心的想法,因为她们完全理解不了西虹的执念,只觉得她说的都是疯话,她整个人都已经彻底疯魔了。
她们都不再是那些刚升仙的小女仙了。那种与自己一手养大的麒麟分别时彻夜难眠的伤怀她们早已经习惯。身为仙官的她们都有自己的一番领悟。
她们蓬卢宫是属于蓬山公的,但麒麟大人却是属于他们的生国,他们的王。
因此她们只觉得西虹的行为不可理喻。一贯端庄持礼的梨花被气得胸膛起伏,语不成句。“疯子!疯子!你竟然这么亵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