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看错了?”
“长着白叶的树木虽然少见,但在周围仔细寻觅还是能找到的。而且这类白色的树叶普遍比较苦涩麻口还带有轻微的毒性,因而逃过了被人大肆摘取来果腹的命运,还算留存比较多的。”
“可那些生木,不管是野木还是里木,他们的树叶不是一从树上脱落很快就会自然消散吗?无论是飘进水中还是落在泥面,哪怕是被装进昂贵的玉盒中都无法幸免。我还没听谁说过能保存生木的树叶的。”
“可就算是生木的树叶,又有什么用呢?”
“书上好像也没记载过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功用吧。”
陈院长就在座位上乐呵呵地看着大家讨论,看着大家在这样的议论中一点点恢复了平常在书院里那虽贫,却乐道的氛围,也不急着马上给出答案。不过当他转头看见老友抚摸着那传学树叶已经完全迷醉的表情,想到那些曾经的奇妙体验,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终于忍不住出言打破了众人的疑惑,出声提示道:“你们的童先生不是正在给你们做示范吗?谁想要先过来尝试一下。”
众人一呆。
童先生好像也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吧。没有口诀,没有仪式,就连特别一点的手势都没有。
只是触摸就可以了吗?
见众人那惊奇却跃跃欲试的样子,陈院长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神秘道:“别看你们童先生此时这副享受的样子。他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可是足足失神了一整天。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再上前来。”
尽管他这样说了,众人仍是迫不及待地上前。
有眼力好的早就细数了一遍那盒中叶片的数量,正和这藏书馆中的先生数目相对应,也和他们大西县书院所有的先生总数相对应。
尽管对初敕心存疑窦,但在这新朝初立百废待兴之时,所有的先生都自发来书馆抄书了。
众人急迫但有序地从盒中一枚枚取走了那些看着大差不差的树叶。毫无疑问,陈院长话音刚落,第一个动手的就是他们的童先生。
陈院长也不介意。一脸和蔼地看着盒中的树叶一枚枚减少,直到只剩下属于他的最后一片树叶。不过他却没有马上动手去碰触。
在陈院长的示意下,那些拿到了树叶但手中却没有任何异常发生的先生们依次回到原位。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的陈院长,但所有人的手指却都没再从那叶片上离开。
众人的表现一下勾起了陈院长去梓禹宫觐见君王时的回忆。当时他们这些全国各地汇聚而去的院长们也是这样迷茫地取过了一片看似平平无奇的树叶。
然后就见那高居于玉座上的陛下一抬手,他们立时就陷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那样新奇,那样光明。
不过现在的陈院长可没有他的陛下那样的神通,见众人都准备好了,他才将手掌覆到了最后那片树叶之上,开启了他这大西县学书院院长,一阶传学者陈景行的权限。
所有人手中的树叶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