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你是要翻天是吧!”
“收收收,少来这套,你拿身份压别人算了,别来压我。”黎星摆了摆手,完全不打算和这个老家伙讲道理,“害人的游戏?你懂些什么,你是亲自去过街机厅看见里面有人动刀杀人还是打砸抢了?你是看见好孩子从街机厅出来就开始抽烟喝酒了?你什么都不了解,你甚至连道听途说都不是,你只是在用自己脑子那套陈腐的思想在想当然地说胡话!”
“陈腐......黎星你!”
“你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深爱着你痛恨的这些事物,他们爱着那投入硬币的瞬间,爱着摇杆震动的反馈,爱着时间流逝时全神贯注的博弈,也爱着那从不畏惧困难的自己、为了进步而去刻苦练习的自己、一次次失败却又能一次次振作的自己!你不知道他们为了一次的胜利流过多少汗水,你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动作里有多少要考量的变数,你不知道胜利的一刻无论有没有人在你身旁你都会为自己欢呼,‘好啊,我又成长了一点’。这一切的一切,凭什么是你能用一句‘害人的游戏’能概括的?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承认,的确有不少的社会闲散人士同样喜欢玩街机,但是这难道是街机的错吗,让游戏好玩难道是游戏的错误?你大可以对他们进行苛责,说他们不思进取无药可治,就像对我那样,可是你这样大言不惭地肆意抨击别人热爱的东西,简直蠢到无以复加了!毕竟你从不会去关心你的学生到底真正喜爱什么,你装模作样地让学生们介绍自己的爱好,可你只是想听到什么芭蕾舞弹钢琴这种你觉得高雅的东西,稍微有一点不合你意见的你就毫无尊重地让人换个爱好,这是人干的事情?也是,反正你只在乎成绩,你的眼里看不见学生身心的成长,你只看得见冰冷的数字,让学生成为优秀的人从来不是你的任务,你要做的只是培养对你言听计从的做题机器罢了!”
“同理,别人学习什么语言爱好什么都是他的自由,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怎么语言还有哪个高雅哪个低俗的说法了?不学英语就应该满门抄斩?还有你说人家英语课不听可是你知道人家学习英语有多刻苦吗?你知道成为同声传译要掌握的知识有多少吗?你有真的考察过学生们的英语各方面水平吗?你当然不知道,你只看得见成绩单上的数字,你只需要天天上课对着发臭发烂的教材念就完了,毕竟这么做就能赚到钱,安安心心等到退休,还能赚一笔家长的补习费是不是?”
“简柚柚的家庭情况我不了解,但是谁允许你以一个老师的身份对别人的家长说三道四的?你这放古代我亲手把你活活打死都要给我举孝廉!语文课没学过?对子骂父则是无礼,你身为一个老师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做不到拿什么教书育人?还是说你连怎么做人都不知道?要是认认真真跟着你学了三年,最后教出来的是不是也和你一样为老不尊的畜生?”
“什么汉奸汉奸,出了国就是汉奸?你教英语我是不是还得把鸦片战争八国联军抗美援朝一个个扒出来给你掰着指头算?还有,我爸妈就是下岗了,去外面打工了,那又怎么样?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哦也对,比起别人家里在政府里叱咤风云我这小小的下岗工人家庭确实算不了什么,毕竟一个送烟送酒一个卖官鬻爵的龌龊勾当我们是干不出来,为了个学委把腰杆子给折断了这种事情,我们黎家做不出来,太贱了!!!”
......
所有人的脑中都只浮现出两个字——“疯了”。
黎星的反击如连珠炮一样从他的口中爆出,密密麻麻的文字没有任何收敛地直接撕开班主任丑陋的嘴脸,没有一点打算给班主任留情面的意思。老头自然是没有黎星这么伶牙俐齿,黎星铿锵有力的声音让他把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却反驳不出来一句,连插嘴的机会都找不到,只能涨红了老脸,只觉得胸口气不打一处来,痛苦地紧揪着,咬牙切齿。
黎星的表情虽然愤怒,但是还没有达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相反,他此刻的大脑无比清醒,既然是撕破脸皮就决不能撒泼打滚,而是要好好利用这来之不易的一次机会狠狠地将攻击效果最大化。反正他也不打算给自己留退路了,干脆全摊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