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没有雨伞,顶着小雨一路奔跑,一些雨滴打湿在身上,但是没有太大影响。
一路来到厨房,这里已经有厨子在给护卫们准备糕点了。陈策叫上齐煌端起一口大锅,两人一起将锅架在了火灶上,齐煌在旁边的旮旯里拖出一捆干柴,开始生火,陈策则是提起两个木桶去外面的院内打水。
没过一会儿,陈策就提着两只木桶回到了房间里,将一只木桶放在地上后提起另外一只水桶,将井水倾倒入了大锅之中。陈策虽然是一介书生但由于常年都有劳作,故而并不显得文弱。
“哗哗”地水声响起,陈策将一桶水倒入锅中后并没有选择继续倒水,反而帮着齐煌开始生火加柴。
熊熊的火焰很快燃起,陈策将一个木制的锅盖覆到大锅上,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两人转而去给正在烹制糕点的师傅帮忙。那些师傅倒也不吝啬,糕点做好后还给两人各留下几块。
吃着刚出炉的糕点,齐煌享受的半眯起双眼,感觉肚子的饥饿都被缓解了许多。陈策捻起一块温热的糕点,轻轻塞入了嘴中,细细品味起来。
烧好热水之后,陈策和齐煌分别用木瓢盛满几个大的茶壶。两人互相道别一声,走出厨房开始给府上的护卫们送水。陈策率先来到了徐天成的院子,将茶壶放在院门之外,敲响院门且得到徐天成的回应之后便转身来到了涂修的小院。
陈策推开小院的院门,沿着石廊走向涂修居住的二层小阁楼。涂修正站在阁楼的阳台边看着窗外的飘飘细雨,陈策抬眼望去,正巧也对上涂修的视线。涂修操起身边的油纸伞,“蹬蹬蹬”地快速走下了楼梯。来到陈策面前,涂修将油纸伞向着陈策那边倾斜,同时空着的手就要接过陈策手中的茶壶。
陈策立刻推开涂修要来帮忙的手。
“兄台不必客气!”涂修一边说一边引着陈策向着阁楼之上走去。
两人缓缓沿着楼梯向上走去,路上交流了两句后便没有再多说话。陈策将热水放到房间后便要转身离开,只是说之后有空可以去他居住的小院交谈。
涂修答应了下来,也没有挽留陈策多坐一会儿。
“既然兄台有事要忙,那在下就不挽留了!”涂修对着陈策行了一个读书人之间的礼仪。
“阁下留步!”陈策还了一礼,转身匆匆离去。本来他们只需要将热水送到小院外边,进入小院已经属于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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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鹧走下马车,将那套包着衣袍的盒子递交给余乐。马车夫将马墩收好,和郑鹧行礼道别之后驾着马车到一旁等待。
余乐撑开雨伞,帮着郑鹧挡住落下的雨滴,一边为郑鹧指着路一边抱紧了手中的衣袍,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沁湿了怀中的衣袍。
两人走入羽青坊的大堂,便立刻有一个侍女走上前来招待,没办法,这种出行还带着仆人,打扮也十分富贵气质的男子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不可能看不见。
余乐率先走上前掏出了怀里的衣袍,刚要说话,却被郑鹧拽了回去。
“这位姑娘,请找周清管事来跟我谈!”郑鹧如此说道,让余乐带着衣袍离开羽青坊是周清自己私下的决定,现在说出来无疑会给周清带来麻烦。
“好的,两位请先跟我去楼上等一等。”侍女行了一礼,带着郑鹧直接向着楼上的厢房走去。
进入厢房,侍女先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接着行礼过后直接退出了房间,让两人耐心等待。
没一会儿,侍女打开了厢房的门,一个仪态万方,端庄娴静的女子走入了厢房,先是对着两人行了一个万福,接着才吩咐侍女去将昨天余乐他们看过的几种衣袍带入了厢房之中。
“价钱昨个都已经谈过了,就看客人需要多少了?”周清自然是有眼力见的,看到今天来的是昨天的男子领着一个陌生的富家翁,就知道这笔生意多半是成了,唯一的变数可能就在价格上。
郑鹧翻捡出几套衣袍,认真比对了一番,最后才决定选择一款墨色的衣袍,上面有一些鎏金花纹,看起来简约大气。
“就要三十套好了,多久能赶制出来?”郑鹧没有在价钱上讨价还价,更加关心衣袍的赶制进度。
周清脸上浮现出喜色,忙让人去库房把所有同款衣袍调出来,自己则是好好的开始算这些衣袍的价钱。
“一共二十八两,因为您订得足够多,故而在之前的折扣上仍便宜了二两银子。”周清把单据递交给郑鹧,同时郑鹧也解下钱囊,掏出了一张面值三十两的银票。
周清接过银票,没怎么看就递给了身边的侍女,笑容和煦的从侍女手中接过二两碎银子还给了郑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