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释影遗再次因体力不支而现形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影遗。”这声音如同久旱逢甘露,让释影遗昏沉的神智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他抬头望去,只见万知惠正站在他的面前,身后还跟随着大师兄韩震林。
见到释影遗的那一刻,韩震林立刻想要上前制服他。然而,万知惠却抬手制止了他,并示意他稍安勿躁。释影遗看着眼前的师傅,心中五味杂陈,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师傅,我……”释影遗哽咽着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万知惠并未多言,只是轻轻拍了拍释影遗的肩膀,说道:“我都知道。”这句话如同春风拂面,让释影遗心中的愧疚与痛苦得到了些许慰藉。
释影遗继续说道:“师傅,我……我没能救下他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无奈。
万知惠叹了口气,说道:“事虽未成,心向往之。这并不是你的错。在宗门掀起骚乱以救出他们的家人,这个计划本身并没有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被仇恨和快感冲昏头脑的你,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万知惠的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释影遗的内心。他默默地低下了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万知惠继续说着,而释影遗早已懊悔不已,泪水夺眶而出,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然而,在一旁的韩震林却显得极为不耐烦,他好不容易能亲手逮捕释影遗,恨不得立刻将释影遗按在地上。然而,每当他试图动手时,都被万知惠阻拦下来,只能无奈地在一旁听着万知惠对释影遗的安慰。
过了一会,万知惠终于停下了话语,并从怀中的储物石里掏出一把扬琴和一把短剑,递给了释影遗。释影遗一眼就认出了这两把武器,那把扬琴正是宁轻的武器——梦语琴,而短剑则是万知惠的随身法器——通法刃。
“师傅,您这是......”释影遗疑惑地看着万知惠。
“印罗想留下的并非宁轻,而是梦语琴。这把武器虽然并非神器,但其威力却不容小觑。如今能够驾驭它的,唯有宁轻一人。因此,这把梦语琴只能属于她。不过,你需亲自将它交予宁轻。至于这把短剑通法刃,它拥有增强灵气的能力,灵根越纯净,它的力量便越强。我觉得它非常适合你。如今我即将退位,留着它也无用,便赠予你吧。拿上它们,快些离去,切勿回头。”万知惠平静地说道。
这番话语一出,不仅释影遗感到震惊,就连身后的韩震林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就这么让我走了?”
“就这么让他走了?”
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然而,万知惠只是摆了摆手,并未再多言。
万知惠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释影遗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而韩震林却是怒火中烧。他眼睁睁地看着释影遗将通法刃和梦语琴收入储物石中,又瞥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万知惠。此刻,万知惠过去一次次的偏心行为在韩震林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那本该是我的!那本该是我的!”韩震林低声怒吼着,愤怒和嫉妒在他的胸中翻涌。
“什么?”万知惠似乎听到了韩震林的低语,但他并未转身。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一把光刃穿透了万知惠的胸膛。
万知惠咳出一大口鲜血,盯着自己胸口那刺眼的光刃。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早有预料的平静,似乎早已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
原本就因伤势而显得虚弱的万知惠,此刻更是强撑着身体故作镇定。然而,那致命的一剑却无情地穿透了他的胸膛,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便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释影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在大师兄韩震林的剑下丧命,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悲痛。他的嘴唇颤抖着,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在林间回荡。
韩震林原本打算一并解决掉释影遗,但就在他准备出手的瞬间,释影遗却怒吼着挥动了手中的影刃朝他砍来。释影遗虽然擅长暗杀之术,但在正面交锋中却并非韩震林的对手。然而,他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朝韩震林发起猛攻。
尽管韩震林的光剑在释影遗的身上划出了数道深深的伤口,但释影遗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继续疯狂地攻击着。韩震林被这种不要命的攻势打得节节败退,最后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上树逃走。在逃离之前,他还不忘留下一句嘲讽的话:“我回去了,弑师逆徒可就是你了。”
悲痛欲绝的释影遗本想继续追赶韩震林,但突然一阵剧烈的胸痛袭来,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无力地跪倒在地,手中的影刃也掉落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韩震林逃远,释影遗终于支撑不住,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韩震林在逃跑时回头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释影遗,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个恶念。既然长老的位置已经稳稳到手,留下释影遗这个弑师逆徒也未尝不可。毕竟,他相信释影遗总有一天会回来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