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孔武入驻白云城后,白云城出现了显著的变化。
一个个穿着黑色直筒衣服的人在白云城内四处游荡,不时拿出簿子记录着什么。
奇怪的是,这些穿着黑色直筒衣服的人似乎对白云城普通人的大小事情一概不关心,他们主要观察的对象主要以县城官员为主。
这些黑色直筒衣服的人对那些白云城的官员们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他们纷纷向新上任的县令反映情况,但那位新县令却没空搭理自己的属下。
他需要招待那群穿黑色直筒衣的人的头头。
“新政改革卓有成效,城内政令畅通,治安情况明显好转,看来我的想法是可行的,下一步应该考虑的是提高粮产以及税收……各位有什么建议?”
孔武衣摆一甩,意气风发,胸前的青龙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在孔武身前坐着三人,分别是地位最高的新任县令、县丞、主簿,而负责教育和巡检的官职由孔武兼任。
尽管在官员品级上孔武低于前三人,但在场众人中,却属孔武地位最高。
“提高粮产可以再议,那些贱民不需要那么多粮食。”
新上任的县令提议道:
“米多便贱,粮贱伤农,不如种桑,况且人吃饱了,就会有许多不该有的念头,所谓御下之道,便是让他们恰好能吃饱,还能多出一些富余,这样他们就不会有多余的精力。
“若是需要兴建堤坝、修缮城墙等大工程时,便可适当放宽,多种些粮食,再增高税粮,如此城内便越发安稳。”
“……”
孔武皱了皱眉,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我不通政事,对这些弯弯绕绕不太了解,望县令多费些心思。”
“分内之事。”
县令摸了一把胡须,面露得色。
几人又聊了一些白云城的政事,相互吹捧几句后,便结束了这次简短的会议。
在各自分道扬镳前,县令忽然拦住了孔武:
“孔先生,本官在府邸摆了一桌家宴,想请孔先生赏光。”
“又想谈你家儿子的事吧?免谈。”
孔武摆了摆手果断道。
县令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后又堆起了笑容:
“孔先生说的哪里话,只是一顿单纯的家宴,没有别的意思,还请孔先生不要误会。”
“是吗?那我去凑个热闹!”
孔武托了一下墨镜,脸上露出了个莫测的微笑。
县令想将他的儿子送到儒门进修,成为儒门弟子。
若是老儒门,此事并无不可。
但孔武不同,从政者与从政后代不得入儒门的门,这是绝不容更改的。
县令大约也是意识到了新儒门的特殊之处,可惜反应太慢,没能参上一脚,不然自己就要想办法换一个县令了……
两人又嘻嘻哈哈地聊了两句,勾肩搭背地走出了县衙,走上马车。
马车晃悠悠地行着,穿过了几条街道,在快到县令的宅院时,孔武眼尖,看到远处的行人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忙喊了停车,随后跑过去将那道身影拉了过来。
“巧了嘛虎弟!吃饭没?”
“武哥?”
王小虎错愕地望着从官邸马车上跳下来,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径直走到他身前打招呼的孔武,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