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善见陈识终于从“血书”上抬起头来，笑道，“耿良辰被伤那会儿，我在场！”

“我看到了……”陈识回应一声，继续盯着修善看。

“那个副官，对，叫林希文的，把人带城外去了……我跟着～”

“然后呢？！”陈识眼中冒出希冀的眼神。

“然后…就被送医院啦！”修善不再逗他，“医生说可能要修养个一年半载，那腰子伤的，你是没见，啧啧啧～”

“你他娘的……”陈识突然笑了起来，口吐脏话，引的周围纷纷侧目。

意识到自己失态，陈识赶紧正襟危坐，压低了声音，但还能听出语气中的高兴。

“你怎么没早告诉我？他娘的……差点拼了这老命。”

陈识感觉有点亏，幸好自己没出事。本来想的是为徒弟报仇，讨个公道，没想到耿良辰这小子居然还活着！

这个臭小子，没事也不通知自己一声！还是打的少、打的轻，等再见了面，一定好好修理他…

在看一眼手里沾血的书……咦，真恶心！

………………

赵国卉上完厕所出门，推了两下没推开，有些疑惑。

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便侧着耳朵倾听……突然！

厕所门被拉开，赵国卉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

看到是小杏儿在门口，这才拍着胸脯给自己平息，“刚才怎么打不开门，有人在外面吗？”

小杏儿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给赵国卉打手语，赵国卉还不懂。

于是伸手拉了拉赵国卉，出了厕所，两人往座位走去。

赵国卉看到小杏儿对自己笑，她心里也放松，只是心中的疑惑不解，总觉得有事一样。

一路走来就这样，感觉这个姑娘神神秘秘，从在黄包车上就左顾右盼的，也不知道看什么。

赵国卉也回头看，就这么扫一眼身后，瞳孔猛然骤缩！

链接车厢外的门虚掩着，好像没关紧，而透过玻璃缝隙，她看到了一些“手脚胳膊”？！

攥着藤箱的手紧紧抓住，用力到青筋跳起。她不是没见过世面，但是死人……那是死人吧？

做到座位上，赵国卉怀疑是身边的姑娘做的。

可是这么可爱的姑娘，会做这种事情吗？

“呀，你胳膊怎么了？”挨近了赵国卉才发现，小杏儿的胳膊上好像有一大片淤青。

小杏儿看一眼胳膊，衣袖破了一点，露出一点皮肤。抬起头笑着微微摇头，写字【没事】。

赵国卉不放心，不管发生什么，这姑娘自己放心，他是自己男人的徒弟的女人。

从箱子中找出油膏，拉着小杏儿胳膊轻轻涂抹。小杏儿抿抿嘴唇，任她动作。

“好了！”赵国卉看了看涂抹均匀的地方，不知想到了什么就脸红了。

要说穿个旗袍露胳膊，赵国卉一点心里压力都没有，可原本的长袖被撕破一点，露出里面的肌肤，这就让她想起了夜里的陈识……

一想到陈识，赵国卉便不由得出神，手里拿着油膏要掉地上都不知道。

直到感觉有人拉自己，赵国卉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只见小杏儿捧着一盒糕点。

“桑福记的糕点，不便宜呢。”

撵一块放嘴边，轻轻咬一点尝尝，真好吃啊……可惜离开天津就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