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奶奶和姑姑家楼下,遇上了。 没有遇上奶奶,但是遇上了姑姑家一帮子人,婶婶家一帮子人,这两帮子人正从奶奶家单元门里出来。 姑姑家一帮子有六七个,有姑父姑姑曹龙龙,还有姑父的一个弟弟加弟媳,一个妹妹加妹夫。 婶婶家一般子人也有六七个,有叔叔婶婶,婶婶的大姐姐和大姐夫,婶婶的二姐姐和二姐夫。 这两帮子人出门想去取车,一抬头,看见书勤和书恩,都愣了,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主事的姑姑和婶婶对对眼神,派了个人出来说话。 姑姑说:“书勤书恩来了?” 书勤说:“姑姑婶婶你们这么多人要干什么去啊?” 姑父插了句嘴:“你不是想要钱吗?我们正想去找你说道说道呢。” 姑父说完,姑姑和婶婶都狠狠的挖了他一眼。 书勤说:“这么多人去找我谈话,太瞧得起我了吧。” 婶婶的二姐凑上前,对婶婶小声说:“哎!还真是,这小姑娘说话和以前真不一样了,像变了个人似的。” 书勤心道:眼倒是尖,我人倒是没有变,只是成熟了,长大了,知道有些人你对她忍,她以为你好欺负!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婶婶说:“哪有这么多人,就我和你姑姑找你说话呢,其他的都有别的事呢。书勤书恩,走,去你奶奶家坐坐。书恩啊,你可是上官家唯一的一根苗苗,你奶奶心上的心头肉。走,咱们去家里说话。” 书勤没有动,这么多人,到家里去,万一打起来,都没有个路人来拉架。 书恩也没有动。 婶婶想上来拉书勤,书勤说:“有啥事就在这里说吧。” 婶婶给了姑姑一个眼色,姑姑也要过来,和婶婶一边一个的拉书勤。 书恩往前一步,将书勤挡在自己身后,大声说:“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姐一下!” 婶婶说:“书恩,你怎么也这么不懂事呢?来了不往家里说话,难道站在大街上说话吗?不让街坊邻居笑话吗?” 书勤说:“没有那么多话说,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我爸妈的抚恤金,不让你们管了,我们拿回来自己管。” 婶婶挑拨离间:“书恩,你听听你姐说的是啥话?你现在才多大,十四五吧,等到娶媳妇还有十来年吧,这钱你们现在拿回去,到你取媳妇的时候没有了可咋办?这钱还是大人们替你们存着,你亲叔亲姑还不信吗?” 书恩说:“就不信你!这都大半年不给我们生活费了,我们都快吃不上饭了,之前来拿钱,还对我姐冷眼冷语的,我姐说现在拿回来,就现在拿回来!我们的钱,我姐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再也不受你们气了。” 婶婶一脸伤心的样子,找叔叔哭:“你听听,你亲侄子说的什么话,你大哥大嫂走的早,这些年我们没有短他吃短他喝的,我们容易吗?你看看,倒是养出一个白眼狼来!” 叔叔上前,瞪着书恩,看样子想打书恩,又看慢慢围上了些看热闹的邻居,不好动手。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婶婶接着哭:“大家都是多年的街坊邻居,都来评评理!我哥嫂走的时候,有40万的抚恤金,书勤20万,书恩20万,当时定好的是,书勤的20万姥姥家管着,书恩的20万奶奶家管着,然后每个月每家给500块的生活费。这些年我们都是这么做的,可是这书勤大了,找了对象,就想着把书恩的那20万要走当嫁妆带到婆婆家去。你们说说,这钱是书恩的,我们要靠这钱养书恩成人,怎么能给书勤呢?不给,书勤就堵着家门口要,你们说说,有这样的侄女吗?” 按说,人一哭起来,说话就不清楚了,但是婶婶说的特别的清楚。 书恩大声说:“你别胡说!我姐还没有男朋友呢!我们现在把钱要回去,是怕现在不要,你们就把钱私吞了。” 婶婶哭的更大声了:“老天爷啊,真是委屈死个人了,我们一心一意的为书恩着想,他竟然说我是私吞他的钱,那钱是我大哥大嫂的命钱啊,我敢吞嘛。我们是怕那钱被书勤带到了婆家,就不姓上官了啊。” 邻居开始议论纷纷,已经倾向婶婶了,毕竟书勤确实是找对象的年纪。 书勤说:“婶婶,你刚才说的清楚,每个月每家给500块,我就问你一件事,为什么从年初开始,你不给我和书恩这500块的生活费了?” 说完,就不再说话,等着回答。 婶婶接着哭:“哎呀呀,你就只说今年,不说前四年,我可是一个月都没有短过啊。” 书勤只追问:“那为什么从今年年初开始不给了呢?” 婶婶只哭不说话,因为说不出来。 姑姑帮腔:“谁还没有个手紧的时候!” “手紧?!街坊邻居谁不知道婶婶今年买了两件貂皮大衣,一件就一万多!” 婶婶辩:“那大衣不是我自己买的啊,是岚儿给我买的。” 书勤说:“好,买貂皮不是你出的钱,那你为什么会手紧?我爸妈的钱七八万躺在银行,你怎么会连500块生活费都不给我和书恩?!!” 众人的风向转了:“哎呀呀!原来大半年都没有给人家生活费啊,人家才找来的。” 书勤猛一喝:“我爸妈的抚恤金,你到底拿去做什么了?!炒股了吧?!” 婶婶的脸一怔,书勤知道自己猜对了。股市到现在为止是一直涨的,可是马上就跌了,而且婶婶就是被套在高点了,套在了中国石油上,十年都没有解套。所以必须最快的将钱拿回来! 街坊邻居:哎!她肯定是炒股了!还挣了!你看看最近这几个月她花钱多大手大脚的,还去海南旅游了呢! 婶婶就哭:“哎呀呀,我嫁到上官家真是倒了大霉了啊!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忙里忙外还被侄子侄女找上门来骂!” 婶婶这一哭,婶婶的大姐二姐不干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嘴里说着:“这没娘管没爹教的熊孩子,让我来替你爹娘来教训教训你!” 老娘们打架,不外乎抓头发,挠脸。 书恩的这张脸可不能破了相,书勤拉书恩:“快躲!往邻居身后躲。” 边躲,书勤边拿起手机拨打110。拨完,拿出大喇叭喊:“快来人啊,十三个大人打两个孩子啦,十三个大人打两个孩子啦,十三个大人打两个孩子啦……” 就不信这么大声,居委会和社区的工作人员会听不到。 “快来人啊,上官泰和上官安私吞哥嫂的抚恤金,不给侄子侄女生活费啦……” 这一喊,叔叔姑姑的脸色一变!都想捂住书勤的嘴。 就算是书勤书恩年轻灵活,但是架不住姑姑婶婶的人多,三五分钟,书勤就被抓住了,婶婶的二姐抓到了书勤的头发。 书恩急了,不知道从哪里捡到一根棍子,红着眼就轮过来,喊:“不许碰我姐姐,谁碰我姐姐一根头发,我杀了她!” 书恩是真打啊,狠狠的一棍子打到婶婶二姐的手臂,婶婶二姐一声嚎叫放开了书勤。婶婶的二姐夫来气了,往前追 。见书恩动了棍子,几个落在后面的男人也往前了。 十几个大人往前逼近。 书恩拿着棍子护着书勤往后退。 书勤心道:警察怎么还不来?居委会的怎么还不来? 退着退着,“吱”,身后传来刹车声,是警察来了?回头一看,不是警车,是一辆大宝马,再一看,上官岚儿从宝马车里走出来。 婶婶的大姐看见了,欢喜的大叫:“岚儿,你从后面逮住这个小骚X,她弟弟刚才打了你二姨!” 再看上官岚儿,也不来抓书勤,表情又气又急,急都要跺脚了,拼命的对着她妈和大姨使眼色。 “哧溜!”那宝马里的人没有下车,后退,然后掉头走了。 婶婶的大姐没有眼力见儿,还在大叫着:“岚儿,你没有听见吗?她刚才打了你二姨,你从后面逮住这个小骚X!” 上官岚儿跺着脚走到她妈边上,气呼呼的说:“妈!您这是干啥啊!大清早的!这以后云起问起来,我怎么解释啊!丢人都丢到家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