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众人的邀约,秦天只是笑容满面的推辞。
而那些人也没有因此而记恨。
毕竟秦天拒绝他们有着正当理由。
今日,他来赴县令举办的宴会。
走着走着,他突然听到路边传来呼喊。
“卖女救母?”
“真不愧是河口村大孝子王铁柱啊!”
秦天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道路边的大树下,跪着一个面容黝黑的中年男子,在男子身前,则怯生生站着一个梳着双丫髻,插着草叶,大约六七岁模样的小女孩。
三年血赚但没有必要……秦天没了兴致。
但跪着的黑脸男人已经看到了他,咬牙切齿:“我王铁柱就是穷死,饿死,从城墙上跳下去,也绝不会把女儿卖给修仙者!”
一瞬间,众人哗然。
“嚯?”
“不要命了?”
“王铁柱这么说我能理解。”
“愿闻其详。”
“还记得一年前的浊河决口吗?”
“就是两個修仙者打斗,余波震毁河堤那次?”
“对!王家所在河口村直接被淹,房倒屋塌,千顷良田毁于一旦……”
“那、修仙者事后没有赔偿吗?”
“废话不是?”
吃瓜的猹话音落下,只听周遭寂静无声,不由得身体僵硬,一点点转过头,果不其然见到了秦天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刚才的话正是秦天所问!
猹吞了吞口水,用心组织语言:“公子少女离家,久在山中修炼,对凡俗之事不甚了解……在咱们这里,如此之事只能算是命不好,哪里有让仙人赔偿的道理?”
秦天沉默了。
尤其是周围人纷纷附和。
一派从来如此,理所当然的样子。
但,从来如此,就对吗?
秦天叹了口气。
他在青阳县是个‘练气大能’,可放眼整个修真界,打个喷嚏就能震死他的人车载斗量!
无论是凡俗世界,亦或是修仙世界,社会的底层逻辑都如出一辙。
谁拳头大,谁说的算!
秦天的拳头很小,自然没有资格对眼前之事发表评论。
但不作出头鸟,不代表他要置若罔闻。
因此,他慢慢挤进人群,双手抱臂站在王铁柱面前:“按照他们的说法,你这是家里良田被毁,老母重病才不得已卖女救母?可是如此?”
王铁柱瞪着驴眼不说话。
毕竟造成他这一悲惨遭遇的根源,正是那两个在河堤边大打出手的修仙者!
恨屋及乌之下,纵然秦天飘飘欲仙,他也不想和秦天说一句话!
但王铁柱不说话,他周围的那些同乡却纷纷帮腔。
“回公子的话,正是如此!”
“小的可以为铁柱作证!”
“若我们说的是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听到那些人赌咒发誓,秦天知道事情确实如此。
毕竟这是修仙世界,冥冥之中自有天数,赌咒发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应验!
于是,秦天从乾坤戒里摸出一锭白银,扔在王铁柱身上。
“这是十两银子,你先拿去给老母看病!”
“这……”
“别这呀那的!实话告诉你,你女儿不值这么多钱,本公子给的十两银子是定金!买你全家!”
“啊?”
“你家没了田,而我家田多的是,但无人耕种!”
秦天鼻孔朝天,做财大气粗状:“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家的佃农了!什么时候把欠我的钱还清了,什么时候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王铁柱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