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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是线下键盘侠的胜利!

李格与蛭子影胤父女坐在一家偏僻的饭馆中。

出于对两个女孩的三观着想,让小海豚把雪绪送回了自己家中。

“要来点糖吗?”沉默一会儿,李格从兜里掏出刚买的糖果,递给小比奈。

“谢谢!”在征得父亲同意后,蓝发女孩快乐地吃起糖来。

“孩子他妈呢?”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蛭子影胤还是被李格的开场语噎了一下。

“小比奈没有妈妈,只有爸爸!”小孩子反而更容易就对上了电波。

“阁下对现在世界的形式是怎的看的?”

蛭子影胤尝试掌控话语权。

“挺好的啊。”李格回应。

“挺……挺好的?”蛭子影胤表示不能理解。

“人类成功从原肠生物爆发的灾难中活下来了,建立了新的据点,还在慢慢复兴,一切都欣欣向荣,有什么问题吗?”

“可,可是阁下不觉得这个世界太过分了吗?当权者享受着一切,被诅咒的孩子却被当做工具,甚至是被普通民众当做发泄不满的对象,被整个社会所排斥。即使是这样,你也觉得这个病态的社会不应该被重塑吗?”

蛭子影胤试图从李格的视角去动摇他的观点。本以为年纪轻轻的会更加血气方刚,没想到却这么佛系。

“无论世界什么样,当权者享受一切不是很正常的吗?不为了享受那些东西,干嘛成为当权者。”

“……”

“然后是社会,社会在发展过程中总会出现各种矛盾的,性别对立,阶级对立,肤色对立。一方面人这种生物只要存在,就一定会按照某些特征给自己划圈子。”

“另一方面因为刚刚复兴生产力的不足,各种矛盾的被激化不是很正常的事嘛。总不能因为社会存在问题就把社会给摧毁了吧。”

“等等,可是……”蛭子影胤有着很高的文学素养,但说到底这些素养来源于对“圣经”等宗教文化的解读。当某人提到“社会矛盾”,“阶级对立”,“人类本质”,“生产力发展”,等词汇时,举止颇为绅士的蛭子影胤却开始两眼一抹黑。

“你先别打岔,听我说完。然后是孩子们的问题。

可以说,由于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被诅咒的孩子的确是被当做了社会的出气筒,承担着当前社会矛盾造成的痛苦。

但即使是这样,社会还是属于人的社会,那些人虽然良莠不齐,但大部分都没坏到哪里去。我不否认里面有极恶的人渣,可我也见过对孩子们怀抱善意的好人。

说到底,大家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如果我们打着清除问题的名号去破坏这个社会原本的秩序,那我们不就是最坏的那批人嘛。“

说到这里,李格想起了那几个对着白发女孩恶作剧的年轻人,很讨厌,但不能因此就杀了对方。

又想起餐厅的老板,惧怕自己而给予免费,只不过是想安稳地经营下去。

最后便是孩子们的“长老”,明明和他没什么关系,却把全部精力放到了教导孩子们身上。

李格的心绪突然平静下来,他真切地感觉到这个世界其实也没那么坏。

“那孩子们呢?那些被诅咒的孩子怎么办?”面具男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他突然发现无论怎么圆,对方总有一个无法逃避的问题。

“去帮忙啊。”

李格平淡的语气让对方一愣。

“就…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与其抱怨环境,不如改变自己。比起坐在这里对着社会毫无意义地痛恨,动起身来去帮助一两个孩子都比这更有意义。”

“你再厉害能帮助几个孩子?你能把所有的孩子都救下来吗!?”

即便是隔着面具,李格也感觉对方的表情狰狞无比。

“我干嘛要拯救所有的孩子。”

“啊?”面具人愣住了。

“我只是个人,又不是神。这种巨大的社会问题就不是靠一两个人能解决的。我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干什么。有压力的也应该是那些掌握着大量资源的政客,我只需要把我做到的做完就可以了。”

“……”蛭子影胤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对方看的开的程度远超过他的想象,他甚至连自己的真正想法都没机会抛出来。

“好了,说完了我的问题,咱们再说说你吧。”打开了话匣子的某人聊天兴致高了起来,对方出乎预期的“不能打”。

“……!”蛭子影胤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出于礼仪,还是静静倾听对方的话语。

“连空条承太郎这个名字都知道了,看来你对我进行了一定的调查,我不晓得你想从我这里获取些什么,但我大概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灾难爆发前期,经过毫无人性的改造后用来迎击原肠生物的机械化士兵。后来因为成本问题被抛弃:被诅咒的孩子用起来更“划算”。

“请说说看。”面具男强迫自己恢复以往的优雅。

“很巧的,我在昨天刚和某个与你打过交道的人聊过,获知了不少和你相关的信息。”

“里见莲太郎吗?”面具人明悟。

“你也是个《玩家》对吧?”

“从某种意义上,我们两个确实很相似。

家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倾吐内心的朋友,身体也被搞成自己不认识的样子。经历了远超常人能够想象的地狱(场景)的我们,已经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中去了。正常运转的社会中已经没有了我们的位置。我们就像幽灵一样被排斥在人类世界之外”。

蛭子影胤沉默着,整个人散发出阴郁的气息,对方的的话语像是刀子,避开了所有设置好盾牌,巧妙地插在了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李格把主语由“你”换成了“我们”,以求增加对方的认同感。为了增加感染力,某个贱人甚至悄悄打开了“魅惑”。

虽然具体情况有些出入,但李格说的都是实话。

“不管存不存在幕后黑手,你引来天蝎座想要破坏现有的社会秩序的确符合你的利益:

等灾难来临后,原本的社会被摧毁,幸存下来的人所倚仗的规则便只有一条了:拳头大的即是真理。这也是现在的你唯一能接受的生活方式。”

看了一眼已经把糖吃完的蓝发女孩,叹了口气,面具人的三观已经彻底扭曲到连女儿都拿来培养成杀人工具了。又从兜里抓了把糖递过去,李格继续说道:

“说一千道一万,你这些行为,只是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容身之处而已。”

“为什么?”面具人从牙缝中挤出了话语。

蛭子影胤看着眼前的少年在给自己的女儿投喂糖果,一举一动中充满了“人情味”,表示异常的不理解甚至愤怒。

“啥?”

“明明你是如此了解我!明明你和我一样失去了一切!明明你也是《玩家》!为什么你可以在这个死寂的世界里安之若素!?”

“哦,我是生活系玩家。”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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