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节目进行到高潮,维罗妮卡已经完全不敢看了,她死死抱住离歌,身体抖得根筛糠似的。
离歌同样面色严肃,按照节目设定,魔子是容易被幽灵凭依的体质,看着她双眼翻白的样子,不像是演的。
魔子在说了几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后,便晕倒在了地上。
摄像机视角晃动,摄影师慌忙跑了过去,然后便切换成一条小船在河上悠悠航行的场景,“拍摄事故”四个大字随之出现。
这个国家的电视节目这么卷吗?只玩真实是吧。
没得看的离歌只能上床睡觉,某只进化成树袋熊的女孩却死死粘着他,半步都不肯离开。
为了防止半夜被叫起来上厕所,他强硬地把女孩推进了洗手间,自己站在门外,还得伸出一只手牵着她。
不说维罗妮卡,他自己也有些寒毛直竖,都是配音师的错,现场氛围肯定没这么恐怖。
“薇洛,别抓那么紧,你手上的针头刺到我了。”
……
离歌趁着睡眠,回到了虚空思维体,自从可以登录后,他们便开始轮流值班。好在这方面的记忆都是共享的,不怕有遗漏。
今天他的任务是陪聊,通过对漂流瓶的升级,已经能实现一定程度上的通话了。
对面是个名叫“大筒木辉夜”的女性。貌似是因为当家的时候犯糊涂,被她两个儿子夺了权给关了起来。
这是李格根据她的抱怨推断出来的最合理的说法。每次上线,相当一部分时间都是在听她絮叨,对面好像闲的要死,全天候一直在线。
“李格,妾身跟你讲啊,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要趁小教育,等长大了性子就定了……”
离歌一边听她抱怨,一边拆漂流瓶,感觉辉夜的性格比以前好了不少。
第一次联通的时候就跟个疯婆子似的完全不讲理,然后碰上了更不讲理的二号。
二人一阵对喷,辉夜败下阵来。经过一番发泄,性格平和了不少,有些向碎嘴老太太发展的趋势。
“哟,干活呢,你也真耐得住性子,听这个疯婆子在这唠叨。”二号上线。
“稀客啊,你居然过来了,新世界探险完了?”离歌打趣道,真论耐性还得看眼前这位自己,为了充分感受月人的求死之心,以他们的身份硬生生了活三百年。
“别提了,刚进梦幻界,想去找那个叫辐光的聊聊天,就被仨不知道什么的玩意给堵住了。看我是蝴蝶形态,非说我是辐光信徒,要杀了我。要不是还没搞明白好坏,我早就把他们超度了!”
二号愤愤不平,这合理吗?
“那你后来是怎么处理的?”离歌有些好奇,对方的思维体还在那边呢。
“后来他们三个就自个吵起来了。我趁他们不注意,用梦之钉破开他们设的障碍,跑了出去。”
二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找到了个陷入梦幻界的物质区域,是个白色宫殿。
好家伙,装修鬼才啊!走廊里全是滋哇滋哇的电锯和长矛陷阱,完全打算不给人留活路!好在爷会飞,一路飞到了尽头。”
“尽头有啥?”离歌听入迷了,这可比听辉夜念经有吸引力多了。真不明白大家都是一个人,二号口才怎么就那么好。
说到这里,大筒木辉夜那边早就沉默了,离歌一看,没关麦,二号说的话她也都能听到。
“尽头有啥?”辉夜重复了一句。
“一具白色尸体,脑袋上的角跟叉子似的。”
“……”大筒木辉夜那边沉默了,她自己也是一身白,头上长角。
“好了,我得回去了,那个叉子头我还没摸过呢。”二号意识跳回了思维体。
“他到底是来干啥的?”离歌莫名奇妙,继续听着辉夜絮叨开瓶子。
……
充分休息过后,二号开始对着叉子头的尸体上下其手。
“这个是什么,半张脸?”他看着半块乒乓球大的扁平状物体兴趣大增。那是在叉子头怀中搜到的。
其中蕴含着Lv3的信息,可惜残缺不全显示不出功能来。
再看叉子头,仅仅是躯壳蕴含的信息量远超其体型,就好像还有另一个巨大形态一般。
“你的种族造型还蛮帅的,比那仨倒霉玩意好看多了,不介意我用用吧。”
二号启动“高速自动修复”,以叉子头的躯壳为模板生成肉体,出于审美,他没有原样拷贝,而是进行了一定的调整。
四肢与躯干是人类的造型,外面附加苍白色外骨骼,脑袋同样是白色骨质的构成,只留下眼部与嘴部地区域可动—基本上就是只人形的虫子。
原本的三对透明羽翼被两对流光溢彩的蝶翼取代。二号有些自恋地看着这具躯体,恨不能大喊一声:“变身!”
这个世界出乎意料的离谱,他能够感受到,存在于梦幻界的这座宫殿是物质的,等同于有人从现实中搬了一座行宫放进到梦境里,怎么想都离谱。
即便是自己,也仅仅是只能把肉体信息化,在梦幻界浅层短暂地潜行而已。
“这是你做的吗?”二号看着坐在王座上地叉子头,对方仅仅是件空壳,内在一点灵魂信息都没有剩下,自然也不会有所反应。
二号放弃了纠结,开始巡视整座宫殿。在外围甚至看到了几个圆滚滚的虫人。二号可以感知到,那些不过是残渣而已,只会机械的重复简单的动作和话语。
记录了整座宫殿的信息后,他准备离开时,却意外发现了暗门。里面是更加离谱的电锯和铁荆棘构成的通道。
“一般来说藏的真么隐蔽,肯定有好东西。”二号兴冲冲飞到末端,却只收获了一段记忆。
叉子头和一直小小的白色身形坐在一起的场景。
“这是你的孩子吗?”记忆中传来的温馨气氛让二号忍不住浮想联翩。
“算了!不管了!先探索这个世界再说!”
二号放弃了思考,一头扎向了梦境边缘。凝聚“梦之钉”划开了现实与梦境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