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怀王萧启便也来到了西苑。

只是此时西苑的气氛还是有些紧张，当萧启踏入殿中的时候，此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路上徐公公有跟他交代一些事情，但是毕竟路上急匆匆地，很难把当前殿内的整个局势给交代到位。

然而，当他现在看到阶梯下的四位内阁众臣，再看看阶梯上父皇和弟弟，也很快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萧启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说道：“父皇恕罪，儿臣身体抱恙，所以路上赶来时间久了一些，还望父皇宽恕。”

坐在龙椅上的萧焕，眯着眼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皇长子，脸色上出现了一丝复杂。他点了点头，缓声道：“启儿，不必多礼，起来吧。”

但是下一刻，他的声音微变，继续说道：“皇长子身体不好，故而来晚了一些。某些人就不要随便揣测朕的心思，还给朕扣上一顶大逆不道犯忌讳的帽子。”

声音庄严而冷漠，目光虽然是盯着赵直说的，但是谁都知道，话是说给此时站在台阶下的四个人说的。

赵直神情漠然，装作没有看见。

萧启轻轻起身，转过身去朝四位内阁大臣行礼之后，便也慢慢走到台阶之上，静静地站到了龙椅的另一侧，萧煜的对面。

此时，两位皇子中间，便是那象征着九五至尊的龙椅，坐在它上面，便可以拥有着这全天下最至高无上的权力。

而此时，这两位皇子无疑是距离这权力最近的人。

尤其是如今皇上的年纪越来越越大，身体越来越差的情况下，并且还未确定储君的时候。

但是他们距离真正地坐上这龙椅，还是真真切切地差了一步。残酷的是，这最后的那一步，他们两个人之间只能有一个人能成功迈过。

迈过去就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迈不过去就是粉身碎骨的深渊。成王败寇，这便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萧煜看着自己对面的哥哥萧启，只见萧启面色有些苍白，时不时还会伴随着几声剧烈的咳嗽。

众所周知，怀王萧启从小便是个病秧子，可能这也是皇上比起他更加喜爱镇南王萧煜的原因之一吧。

如果我俩没有生在帝王家会是怎么样，你会是一个好哥哥，我也会是一个好弟弟。或许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没有明争暗斗和勾心斗角，没有腥风血雨的你死我活，可能那样的生活也会很不错吧。有时候萧煜也会在心里这样想着。

但是，很多事情都没有如果。既然我们已经像现在这样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那么便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毕竟谁也不会想成为那个铺在皇位前的垫脚石。

此时，萧焕清了清嗓子，声音变得有些柔和说道：“林爱卿，听说你家二公子多年的脑疾，最近痊愈了啊，喜事一件啊。”

林远向前一步，行礼谢恩。

西苑中的气氛也慢慢地变得缓和了起来。

然而，萧焕的脸色却慢慢地变得严肃了起来。虽然，此时的他已经年过花甲，两鬓早就已经斑白了，但是身上依旧散发着阵阵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