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嘛,文学叔,你跟会计得拿出个章程来,免得有人闹起来,就真得罪人了,谁家是真困难,谁家是装困难,你们可得弄清楚了,不能叫人钻了空子。”
“谁家里什么情况,我们能不清楚吗?行了,你回去吧,我跟会计商量一下,今天就把事儿办了。”
秦文学把人赶走,瞅着会计叹道:“看到了吧,这就是个小狐狸,哪些驴粪蛋想占他便宜,那就是墙头安家,门都没有。”
“那帮玩意,净想好事呢。”
会计叹了口气,又道:“先做事吧,这笔钱今年借出去,明年就能收回来,到时大伙再捐点,就能把路修起来了。”
两人商量了一阵,把章程都理清了,秦文学这才打开村里的大喇叭,喊道:“喂!喂!我是支书秦文学,全体村民请注意,秦川给村里捐了一千块钱,主要用来扶持贫困户种香菇的,家里有困难的,都能来借,不用利息。”
“真捐了?咱家五个棚子的香菇,全卖了都不值一千呢。”张秀芬听到大喇叭喊话,忍不住心疼。
搁以前,别说一千块,就是一块钱,她都舍不得花呢。
“咱家赚得够多了,拿出来一些做好事也是应该的,还能赚点儿好名声,总比借给哪些人强吧。”秦大河安慰道。
“不是你赚的钱,你当然不心疼。”张秀芬瞪了丈夫一眼,这笔钱本来要用来建房子的,宅基地都选好了呢。
“妈,放心吧,咱家的钱只会越来越多,把这笔钱给村里,就把麻烦推出去了,您也不想天天有人上门借钱吧?你就当花钱买个清净了。”秦川安慰道。
“我就怕哪些人,去村里借不到,又跑咱家来,别到时候钱花了,连个清净都没有。”张秀芬担心道。
“那还不简单?”
秦川既然捐了这个钱,自然要把麻烦推出去,“再有人借钱,你就让他去村里借,他要说借不到,你就带着他去找文学叔,当面质问文学叔为啥不借。”
“这能行吗?”
“你试一次就知道了,文学叔收了钱,就等于把麻烦接过去了,不然我凭啥捐这个钱?”
秦川一家在讨论时,已经有人朝村委会去了,家里真正困难的,借到了钱,哪个不说秦川仁义。
至于装困难,一点用没有。
秦文学当了十几年支书,村里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哪家秋收收了多少谷子,交了多少公粮,又交了多少统购粮,他手上都有账本呢,跟他装困难,那是没事儿找骂呢。
接下来的事情跟张秀芬想的一样,有些人没借到钱,就又上门来借钱了,还说秦川都能给村里捐款,咋就不能借点钱,大伙还是亲戚呢,虽然血缘有点远了。
“秦文学办事太不靠谱了,借钱还分人了?你跟我一起去,我非得跟他掰扯掰扯,让他把钱借你,这钱还是我家出的呢。”
张秀芬带着人就去村委会,照着秦川教的质问秦文学,秦文学当场就把借钱的人给骂了,“秦老根,你还要脸不?才交了统购粮,你咋还有脸来借钱。”
“谁家不交统购粮,那不得花吗?我家人多,花钱也多,咋就不能借了。”秦老根不服气道。
“花了,你花啥了?你家交了统购粮,到手最少三百块钱,这才几天,你给我说说,你花哪儿了?就你家,也好意思说自己是贫困户,信不信老子抽你。”秦文学猛拍了下桌子。
里边正吵得热闹,一辆老旧的吉普驶进了村委会,陈贺松带着两个年轻人下了车,生怕出啥大事了,赶紧问看热闹的,“发生什么事了,村里有人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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