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想到”,墨霏叹了口气说道:“自从月光之门和元光元年有了联系,我把墨家现存的西汉时期的所有典籍都看了几遍,其中并没有大汉时期损失巨子和武道统领的记录。但是看两人的伤势,尤其墨凡要是没有抗炎症的治疗手段,很难不出意外。如果历史上真得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救了他,这时来访的客人显然就是历史上救了他们的那个人,问题是在没有抗生素的时代谁有办法救活两个身受重伤的人,尤其还要救下伤口已经发炎高烧不退的墨凡”。
“我查过典籍,几年后墨家女性武道出现了防护本能”,墨雨冷不丁的插话说道:“看到风姐痛苦,我翻看了关于防护本能的所有记录。六年后,即元光五年开始修炼武道的女性墨者就有了防护本能”。
正说着,掌柜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两人年龄相当三十多岁。女子长相不算出众,却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相比之下男子显得恬淡安详,白净的脸庞,一身白衣,手指纤细,肩膀上背着一只古朴的木箱。看到是我,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冲我们施了一礼说道:“在下刑善,有事拜访墨家巨子,还望通报一声”。
“刑善”,听到这个名字我恍然大悟,墨凡和墨柳身受重伤,不仅化险为夷,而且墨家典籍都不曾记录,看来刑善来得正是时候。于是我赶紧还了一礼说道:“原来是神医刑善”,说着我把头转向女子说道:“想必你就是名震天下的淳于缇萦?”
淳于缇萦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看来你的伤完全好了,巨子在吗?”
墨霏、墨雨和我一样一脸震惊。墨雨跑过去一把拉住淳于缇萦的手说道:“姐姐,你以一己之力不计生死拉开废除肉刑的序幕,实为我等偶像,姐姐,请到屋里说话”。说着也不管淳于缇萦同不同意,拉着她向屋内走去。
墨霏一脸震惊地看着墨雨,我却在心里暗暗骂道:“人家能做你奶奶的N次方,张嘴就叫姐姐,合适吗”。
刑善还是一副恬淡的表情,跟着淳于缇萦进了屋子,反而把我和墨霏留在了院子里。掌柜一看客人被我们迎进了屋,拱了拱手转身离开。墨霏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学习汉代历史的时候,看到淳于缇萦的历史记录,雨儿就对她崇拜有加,现在遇到了本尊,她的表现还算正常,至少没说什么把两人雷倒的话”。说完墨霏转身进了屋子。而我在考虑要不要把墨凡和墨柳受伤的事情告诉他们。
最终,我还是决定把墨凡和墨柳受伤的事情告诉他们,如果历史上墨凡和墨柳身受重伤却没有记录到典籍,应该就是刑善和淳于缇萦救了他们,否则两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虽然我们给墨凡和墨柳包扎了伤口,并且用上了抗生素,但我毕竟不是医生,只能通过脉搏判断一个人是否活着,对于他们的伤情走势和生命体征没有任何把握。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还是让他们看看墨凡和墨柳的伤势,别因为我的出现,把墨家历史修改了。
墨雨一脸兴奋的对淳于缇萦说着什么,但是淳于缇萦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无法全部理解墨雨的话,作为现代人,墨雨把承载了她的想法的语句夹杂在古汉语中,时不时崩出一个淳于缇萦根本没有听过的语句,我怕时间一长,淳于缇萦和刑善会把她当成一个病人。于是我打断了墨雨见到偶像的脑残行为,向两人施了一礼,说道:“两位来得正是时候,昨晚不知道什么人袭击了墨家巨子和武道女统领,我们发现后已帮他们处理了伤口,还请二位移步看看他们的伤情”。
两人没有料到会有这种事,一脸吃惊的站了起来。我让墨霏和墨雨陪淳于缇萦去看墨柳,我陪着刑善来到了墨凡的房间。墨凡还在昏睡,但是呼吸比一个时辰前均匀,额头也没那么烫了,显然阿莫西林已经发挥了作用。
刑善坐到床边,拿起墨凡的一只胳膊搭了脉,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最后掀开被子看到已经包扎的伤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伤口是你处理的?”
看我点了点头。他指着纱布问道:“这是何物,非常适宜包扎伤口,何处能购得此物?”
“这”,我一时语塞。当时只想救治墨凡,没有想到医用绷带不应该出现在大汉,更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救二人,看来还得编一个谎话。淳于缇萦看到墨柳的伤口,肯定会问同样的问题,如果我的回答和墨霏墨雨的回答不一致,谎话就会穿帮。正想怎么回答,墨雨推门进来说道:“卫哥,姐姐让我来问问你,你包扎伤口的东西叫什么?”
看来姐妹两和我一样也担心谎话穿帮,这样一来,当着墨雨的面编造的谎言就不会露出马脚。于是我笑了笑对刑善说道:“这是数年前在西域游历时,遇到一伙盗匪抢劫波斯商队,路见不平帮助商队打跑了盗匪,自己也受了伤,波斯人拿出一种白色的粉末帮我止血,又用这种东西包扎伤口。我见这两样东西极为好用就讨要了一些,一直没机会使用,看到巨子和武道女统领身受重伤才拿出来给他们包扎伤口,也算物尽其用”。
刑善脸上显出失望之色,不过马上又问道:“你当时有没有问波斯人这种东西用什么材料织成?”
我想说是棉花,但是想到棉花刚刚传入中国,棉花织成的布料还是少数特权阶层才能使用的东西,况且绵纺技术根本达不到制作绷带的水平,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能咬牙说道:“他们说是棉花纺制而成,我不相信,我见过棉花织成的布料厚实暖和,不像这个东西轻薄而且透气”。